在长孙不为的心底,那个醉醺醺的男子,是一道光,是一道能够照亮她的过去,她的现在,以及她的未来的一束光。
可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不为,这片世界......”于尊欲言又止,道。
长孙不为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哥哥!这是一片失而复得的世界!”
后来,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哥哥,这也是我的家!”
于尊心底一怔,一脸错愕,道:“你的家?地宫乃是你的家?”
长孙不为笑着点了点头,道:“哥哥,他们可告知了你,此方乃为何方地域?”
“孪生世界......是吗?”于尊若有所思地望着长孙不为,道。
“哥哥,我等皆是践古踏今之人,你可懂?”长孙不为轻轻地叹了口气,明亮的笑靥上,少了一分喜乐,多了一丝哀愁。
践古踏今......难道这片地域,真乃是故时的世界......
长孙不为的眼中,硬挤出一分笑意,道:“没错!哥哥,此地确是故时的世界!”
于尊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长孙不为,这一刻,心底有着太多的惊诧,彼此的心事,似乎皆映射在了对方的眼中,他无奈地笑了笑,道:“这又意味着甚么......”
“哥哥,我乃此境之人,长孙不为已是曾经!你……懂吗......”长孙不为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于尊一愣,心底喃喃自语,道:“难道,亡魂之力,真乃自此境诞化而出的?那么,不为呢?这还是我熟悉的不为吗?”
一脸哀愁的长孙不为,轻轻地瞥了一眼于尊,她的眼底,似乎写满了失落,唯美的面容上,早已挂上了一行行清泪,“哥哥,所以......你懂了吗?”
于尊挺直了脖颈,静静地仰望着上苍,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后来他的眼中,却多了一抹笑意,道:“不为,随我离开罢!”
语气是坚定的,亦是不容置喙的,是心底的倔强,潇潇洒洒地直面上苍定下的命数,也直面惨淡的人生,心底则有一片自由之地,有着太多的空旷,也有着太多回音……
而此时,再望向苍穹时,那片浩瀚的亡魂之力,也再次出现在世界边缘,亡魂之力像一片墨云,疯狂地涌了过来。
此时的于尊,心底有些惊骇,原来,亡魂之力,不止出现在长孙不为的身上,也难怪长孙不为会说,此境乃是她的家,这倒也容易解释了。
诡异的气息,随着穹顶上,游荡的墨色云絮,慢慢地汇聚于此。而此时,在那片浩瀚的天幕之上,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漩涡,漩涡在疯狂地旋转,内里聚集着庞大而令人惊惧的能量,能量令人感到压抑,也令人感到绝望。
何人会莅临此境?此时的于尊,心底倒有些期待了,而站在于尊身畔的长孙不为,却一脸哀愁地望着上苍,后来,她轻轻地喊道:“哥哥,你可准备好了?”
那一刻于尊握紧了拳头,他笑了笑,也渐渐的地读懂了长孙不为眼中的哀愁,“暴风雨总会来的,我不会逆势而为,我只会顺势而上!”
站在于尊身后的寸天,静静地望着上苍,他的眼中,有一分笑意,他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伫立在莽原上的最后一棵苍老的梧桐,他的枝叶虽会随风静静摇曳,可他的本体,却坚定如斯!
而此时,在高远的天畔上,竟出现了一座城池,这一幕的出现,令于尊心底的平静,在一夕间化为乌有。
眼前的一幕,自出现伊始,便开始生猛地撕扯着他心底的判断,这......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他在大胆的猜想,上苍是否将当年的地宫,还给了这个时代?
那么,摇曳在天幕上的城池,究竟是不是地宫?这一刻,疯狂的亡魂之力,令诸人的心底,愈来愈压抑。
苍天之下,鬼蜮之中,亡魂之力,弑破天象!这是一片残酷至极的能量,它的出现,注定着一场灾难......
而此时,屹立在于尊身畔的长孙不为,瞳子里是一片空寂,她仰着头,静静地望着天幕。
她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尊,立在她身畔的少年,眼角边缘却有着太多的烦事、扰事,她甚至不明白,少年的心底,为何会出现如此复杂的情绪。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倏尔,她似乎慢慢地读懂了他,当她看到屹立在他身后的诸多强者后,她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笑意......
而此时,天幕上,墨云依旧在疯狂的聚集,投下来的黑暗影子,随着墨云缓慢流淌,路过了一片片山川湖海,也路过了一段段城疆与莽原。
但这却丝毫阻止不了白昼统治这片世界的决心,而此时,浩瀚的天幕上,那座神奇的城池,更像是一颗琥珀,在流年里沉睡已久!
此时,不容人疏忽,浩瀚的城疆里,蔓延出一片片亡魂之力,那种力量出现伊始,世界便在轻轻地颤栗着……
小主,
但,反观寸天与青年,脸上却皆有一片恬淡的笑意。
究竟是何人,会莅临此境?
心底的张皇与恐惧,究竟会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慢慢地消融?
当所有人皆开始仰望长空,盛大的仪式,亦从这一刻,慢慢地展露在世人眼前。
此时,于尊才渐觉,此境竟有人在,只是他们出现的形式,却与之前他经过的各个世界,有着本质的不同。
支撑着他们走下去的力量,也正是是亡魂之力!
他们不用躲在黑暗里,来祈求上苍的宽容,他们可以静静地屹立在白昼之中,他们甚至可以耻笑岁月的荒唐与刻薄。
而此时,天幕上的城池不再随风摇曳,它如一根铜钉,镇在山河之上,天边,也渐渐地出现了一片圣洁的光晕。
光,从一个点,疾速的向四周扩散出去,后来点化为了一个圆,而圆则依旧在疯狂地向四周扩张着。
天幕上是一片氤氲开的光幕,而光幕中心,却隐有一人盘坐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