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倒不嫌弃这支班底,素养虽说差点,但毕竟相伴许久,总有一丝类似亲情的感情交织在心间,若真到了分别时候,说不定真会痛哭流涕。
李秀还以和煦笑容道:“好好准备!待会会有两人前来学艺,你只需要负责他们练咱们得基础动作,其余唱腔什么都不管,总之一句话,要让别人一眼看出他们是戏子而非武夫。”
“平常这可都是班主您的事……”丁娢吃惊道:“我这么做不会不妥?况且我自己本事还没到家呢,哪有资格去教别人?”
李秀坚定道:“都是些入门级别的东西,谁教都一样。不过我还有要事做。”
虽说女人年老色衰,却也是戏班内唯一一位女伶人,班内还有一个小童,算是学艺,时常也会演出,不过大多会出纰漏,纵然如此也总能上台,谁叫这戏班除了他以外再无孩童?
除此二人之外,还有一位乐师,水平高低不就,不上不下,普通至极。看着眼前光景,李秀揣着张员外送来的二十两银子,觉得格外沉重。
小主,
“你说张员外给对面戏班送了银子?”何骅眼神如同未熬熟的雏鹰,似能洞悉人心,其面前的暗灯战战兢兢,只是轻轻点头,却万万不敢再开口,生怕一句话惹了这位班主不快,一脚踢开自己,到时候还怎养活一家老小?
何骅面色沉吟,良久之后决定再去拜会一番李秀,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见何骅再度拜访,李秀不禁微皱眉头,不过很快被不着痕迹地掩盖,“何老哥能够忙中抽空来李某这做客,当真是让我这小院子蓬荜生辉啊!”
“李老弟说的什么话……”何骅哈哈大笑道:“还记得前几日李老弟说要去张宅演出了,近几日一定在准备吧?”
这老狐狸果然坐不住了!
李秀心里腹诽一声,表面仍是一脸深邃笑意,“其实也不能说演出吧,咱们这戏班水平哪能和何老哥您的戏班比?能入张宅,那都是张员外法外开恩了……”
“李老弟还真是谦虚啊!”何骅阴阳怪气一句,转而看向院内多出二人,眉骨粗大,一副武夫相,“他们是?”
李秀坦然道:“请来唱戏!”
武夫唱戏?
何骅一愣,粗鲁无礼的武夫护院走镖自然没有半点问题,但唱戏岂不是东施效颦?况且这二位武夫身体极其壮实,哪有半点美感?所以武夫唱戏无疑是个大笑话!
不过何骅没有流露半点不屑,反而点头鼓励道:“想法新奇,说不定还真会有一番作为,届时可真是要‘苟富贵,勿相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