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是青楼常客,几杯下肚尚能保持清醒,却也有些醉意;程南君武功虽好,但酒力一般,性子急,又爱喝急酒,别人三杯他已经八杯,叭坐在了地上;胡长坚不慎酒力,三杯酒下肚便已经上头,头脸通红,东倒西歪,要不是符羽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早已经瘫软。
坛子里的酒,转眼叫三人喝去大半,一个个酒意阑珊,目光迷乱。
符羽露出促狭一笑,摇了摇酒坛,冲着其他学子致歉:“抱歉抱歉,忘了诸位,美酒佳肴尽情饮用,不要客气。”
他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令一旁冷眼旁观的江川觉察到了某种信号。
符羽招呼完,回头看到了刚才给他递酒的眼镜儿少年站在身后,正举着筷子为先吃哪一样犯愁。
符羽见他长得憨厚喜庆,皮肤粗糙黝黑,看样子应是家世平平,不过脸上架着的水晶镜片,倒是个少见的好东西,其片轻薄透明,想起自己的爹也有这么一副,灯下时会戴,常夸张有了它才能看清东西。
符羽用手指了指鹿肉,道:“良厨手艺以鹿肉为极品,一定要先吃鹿肉。”
眼镜儿少年便吃了一块鹿肉,举起大拇指,略有些羞涩地笑了一声,道:“果然好吃!还是你这京城人会吃。”
“那你是哪里人?”
“禹州泾阳。”眼镜儿少年颇为谦逊。
“泾阳?泾阳是个好地方,有‘百工之乡’之称。”
眼镜儿少年笑得很是灿烂,推了推眼镜儿:“原来你知道我们泾阳?”
“当然知道”符羽道,“‘泾阳帮’闻名天下,自墨家销声匿迹之后,天下百工分为四大家,东西南北各分一家,而泾阳在我瑨国东边,擅长奇巧之工,精雕细琢,有攻金之工,攻木之工,攻土之工,攻石、攻漆之工。我说得对么?”
“对对!你真厉害,什么都知道。”
“我也就略知一二,你是考进的尚方书院?”
眼镜儿少年又是羞涩一笑,点点头:“我跟别的学子讨论过,泾阳的考题跟其他地方的考题不一样,泾阳考的是现场制工。”
“那你必定技艺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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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我只是学到了泾阳帮的皮毛而已。”少年羞涩道,像是遇到了知己,饭菜也不吃了,滔滔不绝道,“我爷说,做匠人要敬业、精益、专注、创新,我便是因创新一项叫考官看中,才得以高中。我爷经常教导我要执事敬、事思敬、修己以敬,我爷还说,天下大事,必作于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