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兮小时确实收养过含菁,但含菁总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也不能这样说,或者说,含菁身上本来就有伤。
猫身上的伤,一部分是因为它太顽皮了,总是偷鸡摸狗,上房揭瓦。
另一部分是因为,他野性很大,难以驯服,虽有吃有喝,但它向往自由,对人类的敌意很大。
何凤兮的父亲也看出了这一点,把猫喂饱后,就扔了出去。
猫倒是没有太难过,和何府做了告别,举着尾巴就跑了。
流浪的日子很是潇洒,也很是饥饿,和野猫打架的日子既逍遥又快活,但夜深人静难免也会想到,曾经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
夜晚的睡梦中,总是寒冷的,含菁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可这一身边的寒风被驱赶,他梦到温暖的臂弯。
犹如在云端上,深陷蓬松的棉花之中,将寒冷和黑暗隔绝在身外。
直至凌晨清醒来,含菁仍旧在温暖中,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看清自己身上的庞然大物。
是一只柴犬。
柴犬明显醒后多时,吐着舌头见含菁醒了,歪头去舔它。
但被含菁一爪子扇开。
柴犬呜呜着跑了,含菁瞬间感觉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个冷战。
傻狗。
含菁舔着爪子,并不在意一只狗给的温暖。
曾经年龄小,大猫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不管不顾地同他争抢地盘。
但现在含菁已经长大了,一身油光瓦亮的黑猫,祖母绿般的眸子带着阴森森的杀气。方圆十里的猫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成为一方霸主。
很多时候,他看见那只孤独的柴犬,他贪恋傻狗身上的温暖,于是他收养了傻狗,和傻狗在一起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