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在听到师兄是死在白圣人术下消息的时候,他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反而开心极了,高兴的在府中喝了三天三夜的酒。”
非董热泪盈眶,强压着激动说道:“因为那位白圣人,似乎做了一件和我们一样的事,一件曾经他很不齿的事,他似乎承认了我们的道理。”
“所以老师让我来此只做一件事。”
非董看向崖间尘烟,从中找着带着白面具的身影,无比认真的说道:“把那个知初杀死。因为师兄想杀他,他应该死,白圣人想杀师兄,师兄应该死,那么现在老师想杀他,他也应该死。”
唐晚晴温柔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对无药可救之人特有的冷漠,说道:“依你的道理,我不想他死,那么他就不应该死。”
“我知道我打不过您。”
非董收回放在某个石块一角的目光,谨慎严峻的看着她,说道:“但我不会让您有机会插手那边的事。”
白绫拖着沉重的身子从车厢中走出,顺着刚刚记下某人飞出的方向找到那块石头,再将石块下满身血污的云素挖出。她望着他身上的伤势,有些难过还有些气恼的怪罪说道:“你非要捅那一剑做什么?”
云素脸上多了很多情绪,包括疼痛与方才一剑落空的遗憾,与刚刚战斗时表现出的极度冷漠平静判若两人,同样恼火的和她说道:“她们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能捅她一剑?”
“你是捅了,但你没捅中。”
崖间尘烟滚滚散去,白绫担忧的望着紧紧抱着近乎气绝女人沉默的听雨声,四周的生息都开始朝他的方向疯狂流动,攥紧了云素沾满血污的衣角说道:“他好像很生气。”
云素看向崖间一男一女,又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全身都是粘糊糊的血污,血水将肌肤与衣衫还有泥土粘在一起,微微一动一扯就是一阵剥皮般的疼痛。
他一边调整着生息,一边尽可能的恢复着体力,冷冷的说道:“我都不认识他,是他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言不发就想要杀我,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怎么次次都把我弄得好像千夫所指?”
“难道我不该生气?”
云素看着白绫面具后白得如鬼一般恐怖的脸色,说道:“我也很生气。”
听雨声将身上仍然干净的白衣撕下半面,铺在地上,然后好好的放下女人。他起身,转头望向云素脸上的空白,面色中不仅有些浓郁愤怒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说道:“你让我很失望。”
云素有些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恼怒。
听雨声怒不可遏的说道:“为什么有了那卷众生相,你还是不愿意专心修行,还要去学另外的术!你根本不懂朝思暮想!”
听着他愤怒的话语,白绫做好了与其拼命的准备,无奈的对云素说道:“他生气,可是要杀人的。”
云素在地面摸索着,然后从不远处的土块下拾起自己的剑,挽起袖子擦了擦,平静的说道:“我生气,也是要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