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玿君打破了沉寂。“一年多不见,八王叔还是那么硬朗豪爽。”
她这个举动,看似是在和阎雄飞打招呼,实则是告诉宋尘,八王叔是自己人。
“君丫头说话,八叔我就是爱听!”
阎雄飞的浓眉毛舒展开来,他明知故问:“这小子就是你未来的夫婿?看上去,倒是一表人才,可惜他的修为……”
阎雄飞的嗓音浑厚粗犷,常年统兵的他,自带一股悍勇威严。他最喜欢别人说他硬朗豪爽,如果是说什么风采依旧、英明神武之类的话,反而不悦。
既然这浓眉哥提到自己,宋尘当然不能装聋作哑,正要答话,一旁的四王爷阎崇威却开口了:“老八,皇上还没发话,你就不要喧宾夺主了。”
见状,阎鋆尧干咳了一下,摆起皇帝的谱来:“宋尘,按照皇室祖制,你就算已经晋阶凝元境,只要不到中期,依然要给两位王叔行跪拜大礼。何况你现在……”
“父皇,宋尘他……”
见父皇和八王叔误解了宋尘,阎玿君刚想解释,她的话就被阎崇威打断了。“不必了!人家自恃退敌有功,现在又是祭祀联盟的红人,当然不会把我们大顺皇室放在眼里。依本王看,这门亲事,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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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尘本就一身傲骨,修为强弱另说,拜天拜地拜父母长辈,无可厚非。但此时此刻,皇帝阎鋆尧摆谱,阎崇威这狗贼还蹬鼻子上脸,他立即做出了回应。
“启禀陛下,宋尘不才,现在已经突破到凝元境后期。所以,按照皇室祖制,可以不用给你们行大礼了吧?”
宋尘不卑不亢地说道。
“切!凝元境后期?当本王是白痴吗?”
阎崇威不屑地哼了一声。“君丫头,你这个夫婿脑子是不是受伤啦?要不要传太医来检查一下?”
“四哥,话可不能这么说!”
阎雄飞虽然也看不起宋尘,但还是替阎玿君说话。“再怎么说,这宋尘也是护主有功在先,皇兄赐婚在后,据说还挫败了北嵆皇朝的南侵计划。立下如此功劳,就算修为尽失,那也是我大顺皇室的驸马。”
“不止这些!”
阎玿君很焦急,忙将宋尘的功劳搬出来。“宋尘还带领我们,一把火烧了大玄大商两帝国联军的粮草,这才解了西部边境的危难!”
“胡说!西部战事顺利,那是虬燊老将军的功劳。”
阎崇威义正辞严。“我说君丫头,你就算再怎么想替这个废物说话,也不能信口开河!”
“父皇!您说句话呀!”
阎玿君忽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西部战事的情况,驸马凌承恩早有呈报,这您是知道的呀!”
“这个嘛……”
阎鋆尧有点心不在焉。“凌承恩的呈报,难免有自我吹嘘的成分,不可全信。而且,朕还听说,他险些丢了龙虎关天险。”
见阎鋆尧颠倒黑白,宋尘不由眉头一皱,这老家伙还在记恨凌承恩手刃刘贵妃的事。
“陛下圣明!”
阎崇威立马补锅。“据臣弟得到的消息,若不是虬燊老将军果断出击,烧了大玄大商两帝国的粮草辎重,别说龙虎关,西部的大片地域可能都要落入敌国之手。”
“他娘的,这两个混账东西,不是为争权夺利正闹得水火不容吗?现在倒是沆瀣一气了。”
宋尘心中暗骂。
他万万没有想到,本该谈论自己与阎玿君大婚之事,却成了声讨凌承恩的批斗会。
现在,无论自己和玿君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叫醒装睡着的人,轻言细语可不行,必须将他的床榻掀了才可以。
看来,阎鋆尧这老小子,自从晋阶凝元境中期后,自信心已经爆棚了。他既然知道毒虫蚬蚃的事,也知道巴米氏线虫的事,现在还把隆亲王阎崇威当成心腹,真不知他是大智若愚呢,还是大愚若智?
相比上次对付硕亲王时的那副怂样,他这回可谓是既装逼又耍酷,还不分好和歹。要不是看在他是岳碧华和阎玿君的老爹,这次又大方地卖了十五万套军械给自己,宋尘真想带着阎玿君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