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终于发现了啊。”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这个空间里形成了奇特的回响。

“我早该发现的，是我太相信教会和梅尔的判断了。”

克诺维拿出手上的银币。

“毕竟如果是幻影，怎么可以用手碰到真实存在的银币呢。”

“你果然很聪明，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穆迪开口，这次却不再是之前低沉的声音，而是和林莱一样带着戏谑的欢快语气。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什么同伙，所有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克诺维看着林莱和穆迪，当他意识到林莱是个同时拥有冥途和欺诈之神能力的渎神者时，他确实很吃惊，但现在，他也知道是个机会，可以从林莱口中知道一些教会中得不到的信息。

听到克诺维的结论，林莱和穆迪一起拍起手来。

“当从你嘴里知道那些教会里的蠢货以为我身边还有一个什么死亡社的叛徒同伴时，我真是差点被笑死。”

克诺维看着面前两个模样不同，但动作语气声音都一样的身影，甚至觉得自己眼有点花了，用力摇了摇头。

“不就是你误导他们这样认为的吗？”

“你这就又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误导过他们了，我要是诚心想要误导他们，又怎么会特意在你面前抛硬币呢？我可是一点都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

克诺维盯着面前的林莱，轻轻笑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又要披着这身根本不是你自己样子的皮？冥途的分身能力只对死者有效，你故意易容成这个模样出现，再配合你的分身，不就是为了误导教会吗？”

林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错了，我用这张脸并不是为了误导教会，只是他对我很有纪念意义。”

林莱打了个响指，身旁的穆迪就直接变成了另一个林莱。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个分身，也是我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两个林莱面对面，伸出手互相抚摸着彼此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骗局，包括我，都是虚假的。”

克诺维看着面前两个有些诡异的林莱，心中想着倒是和梅尔说的一样，他果然是妄虚社会那群疯子之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获得冥途的能力。

“所以我一直戏耍着我遇到的所有人，甚至连那些所谓的同伴也被我耍过好几次。只不过，既然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雷蒙德的骗局，连我都是虚假的，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个林莱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克诺维。

“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甚至想着去死。但在我就要自杀的时候，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