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伏住持这时往山下走去，同时招了招手，示意两个小和尚跟上。

夏焚高追在对方身后依旧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住持，真的不能避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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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避，是时候要该了结了。”妙伏背着手走在前面，像足了一个倔强的老头。

“若是还俗，我和苦生何去何从？”

夏焚高心中哀叹一声，知道对方决定已下，还俗一事无法避免。

接下来的寒山寺不能呆了，是回京城还是去其他地方，他需要给自己找个去处。

至于留下来同生共死，那没有意义，除了感动自己。

他不过神清境，当炮灰都没资格，反而拖住持和师兄的后腿。

还不如先还俗，等待消息。

若是住持赢了，他回寒山寺继续修行，若是输了，他便去，报那血仇。

听到这个问题，妙伏停下了脚步，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了一封密封好的信递给了夏焚高。

他先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夏焚高一眼，随后语气充满感慨地道：“苦仁你还俗也算了我一个心结，你本就不适合修佛，一部源流正歌经不足以发挥你的天资。”

“我给你写封信，你可去加入那净明道宗，我有一好友是那的长老，去那修道法吧。”

夏焚高是道门神体，却让他强留在了寒山寺，这本就不正确，修佛门的术法，只会事倍功半，在修行前期或许还感受不到，但到了以后就会落后于其他同代神体。

原本他便想过再教两年便放手让对方离开寒山寺，去加入道门。

而现在提前了，提前了也好。

想到这，妙伏表情严正了起来，一双沧桑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最后深呼吸一口气道：

“贫僧妙伏，以寒山第九代住持之名，使弟子苦仁脱僧袍，重蓄发，返俗世，归故乡！”

宏亮且充满威严的声音响彻寒山寺，在群山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苦善、苦存、苦青同时举头望向声处。

最后又齐齐低头，表情各异，但皆有一抹忧郁和伤怀。

刚接过信的夏焚高呆立在了原地，微微张开嘴看着妙伏。

手中的信封泛黄，不过粗糙劣纸，但此时却如千斤，压得他心头窒息，无力喘气。

他喃喃道：

“我，还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