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石峰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满脸狐疑之色,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如此说来,难道她所加害的那些人彼此之间真的存在着这般特殊的关联吗?”说罢,他那双充满好奇与探寻之意的眼睛紧紧盯着韩冷,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确切而又令人信服的答案。
此时的韩冷面色凝重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后,将手指向那个女孩已然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的躯体,然后以一种缓慢而沉重的语调开始对石峰进行解释:“你且仔细瞧瞧,在她的身躯之上竟然也刻印着升仙咒的神秘符号。真正渴望踏上这条成仙之路的人却绝非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啊!”
石峰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震,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瞬间恍然大悟过来。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韩冷,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话语之中难掩惊讶之情。
韩冷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石峰的猜测,同时继续说道:“不错,依我之见,一心想要升仙得道、寻求长生不老之术的绝不可能是这位年仅七岁的稚嫩女童。试问,一个尚处于懵懂无知年纪的小孩子怎会萌生出如此不切实际的念头呢?”说着,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具逐渐变得诡异起来的尸体,只见原本一团黏糊糊、不成形状的物体正慢慢地发生着变化,竟逐渐呈现出一个类似于人形般的轮廓。
看到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石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一般,半晌才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变形者?”
站在一旁的韩冷却一脸镇定,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团不断蠕动着的粘液,沉声道:“这可不是什么变形者,而是一种蛊!”说罢,只见他迅速举起手中的枪支,毫不犹豫地瞄准了那团诡异的粘液。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那团蛊。刹那间,蛊身上溅出一抹绿色的汁液,它的动作也随之变得迟缓起来。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颗子弹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到之处,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成冰,而那团原本还在挣扎的蛊,也渐渐地被一层厚厚的冰层所覆盖,最终完全静止不动。
“什么蛊?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能力?”石峰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以前虽然也曾听闻过苗人善于养蛊,但像今天这般亲眼目睹蛊的威力,却还是头一遭。此刻,望着那被冰封起来的蛊,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如果刚才没有韩冷在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人蛊,乃是一种阴毒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蛊术。这种蛊,必须从婴儿呱呱坠地之时起便植入其体内,然后悉心养育。待到孩子年满七岁之际,施蛊者需亲自动手将其残忍杀害。如此一来,原本寄生于孩童体内的蛊虫将会取而代之,继续存活于世。而通过获取至亲之人的鲜血,方能达成目的——这既是被心爱之人所下的血蛊,亦是得道成仙的关键所在。并且,血缘关系越是亲密无间,最终所得的效果便越为显着。
第一位惨遭毒手的不幸者,正是 404 室的租客。此人本是这户人家的挚友,想必当初是受到了蛊惑,误以为参与其中便能飞升成仙,故而欣然加入。怎料事与愿违,最终竟落得个命丧黄泉的凄惨下场,此乃所谓的‘友人之血’。再看那位房东,他的身躯之上赫然印着神秘的符号,若无意外,那应当便是‘仇人’的标记无疑。至于夫妻之间的‘爱人之血’以及施蛊者自身的血液,则是这场血腥仪式的最后拼图。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最后的关键时刻到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毫无动静、仿佛沉睡不醒的张艳,居然开始有了一些细微的动作。只见她原本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然后身体也极其缓慢地蠕动起来。没过多久,她便支撑着虚弱的身躯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张艳竟然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并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病房门口走去。而一直在旁边守候着的人蛊,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苏醒和移动,立刻奋力挣脱了那层将它紧紧包裹住的冰封。
眨眼之间,人蛊已经来到了张艳的脚边,亲昵地围绕着她打转,那模样简直就像一个久别重逢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母亲一样。看到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韩冷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张艳啊,为了你心中那虚无缥缈的所谓仙途,让如此多无辜之人白白丢掉性命,这样真的值当吗?”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忍和惋惜。
然而面对韩冷的质问,张艳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猛地转过头来,狠狠地瞪着韩冷,大声怒吼道:“你们这些局外人又懂得些什么?这整整七年时间,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我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听到张艳这番话,韩冷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张艳说:“不管你曾经有着怎样的遭遇,如今你犯下的罪行却是铁铮铮的事实。所以,你必须要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承担责任。现在乖乖跟我走一趟吧,到搜异科那里自然会有人来对你的行为做出最终的定夺。记住,我们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你捉拿归案!”话音未落,韩冷将枪对准了她,毫不犹豫地迈步朝着张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