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多半是脸皮太薄,又太爱惜脸面,”威尔再次微微笑了起来,“他被您俘虏过,哪还好意思与自己的侄女争海石王座?不对您进行报复,他又怎么能心满意足跨过夏日之海去劫掠?”
“听起来,你似乎很懂他?你在君临的时候和他认识么?”
“远远看过一次,可不敢说‘相识’,但我可见过不少有自尊心的大贵族和勇士,勉强可以用‘很懂’形容。”
“所以这个‘大贵族’和‘勇士’因为脸皮薄不肯与女人争夺王位,却因为自尊心强非得找另一个女人的麻烦?”
“殿下,您虽然很美丽,但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是为了给您送船而来。”
帐内军官闻言个个都笑了起来。
威尔跟着微笑,而后抿起嘴,皱起眉头。
“不过,这位‘丧家之犬’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进入溪流确实让人费解——愿意像您这样给学士花钱搞情报的慷慨领主可以抓住合适的时机——这很容易理解——但这样一个粗糙的勇士?”
“我明白了,威尔大人。”美伊知道,他觉得维克塔利昂的行动不可能与琼斯菲林特有关。
“殿下,既然我们提前预知他的行动,便应传信溪流地注意防守。维克塔利昂即使再快,如今阴雨密布,也无法及时带着他的海盗出现在荒冢屯的战场上,只要琼斯菲林特伯爵能够按时向您投降——我实在想不到这位伯爵还有什么胜算。只要您解决了琼斯菲林特,您就可以提起大军,将上岸的海怪一个个吊死。”
玛龙曼德勒爵士在军官的交头接耳中站起。
“柴尔伯爵已经传令溪流地注意防守了。”美伊点头认可,“劳伦斯爵士,劳您安排人手,将消息汇报给亨利诺瑞爵士以及席恩雪诺子爵,让他们注意有可能遇到的铁群岛海盗。”
当军议快要结束,布兰登寇吉掀开营帐,他看了看周围的军官后,背着半湿的斗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殿下,刚刚菲林特遣人送来一封信,让我们转递于您。”他从胸口掏出一份薄牛皮包裹的纸袋。
美伊看了看上面沾了水的黄色外封,上面俨然烙下三份蜡封印章:灰白的手形纹饰代表着菲林特之指的菲林特,红色昂扬的骏马代表着溪流地,金色辉煌的斧钺皇冠代表着达斯丁。
她叩开蜡封,取出了里面的羊皮纸。
她感觉脸在燃烧。
“杂种,做梦。”正文只有一句,落款是,“菲林特之指、荒冢屯的合法伯爵琼斯菲林特以及他的妻子溪流地的芭芭蕾莱斯威尔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