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第七队!”他听到咆哮声,“杀!”
战士举着盾牌,小心踏过被梯子、尸体填满的护城河的河道。
河道里已经没有水了,早在多天以前,士兵们已经切断了护城河上游的水流,正因如此,大部分士兵都可以安然无恙冲过护城河道,将云梯搬到风息堡的高高护城墙边。
不断有士兵被城头上扔下的巨石砸中,也不断有士兵被城头射来的冷箭带走性命,然而,还是有很多士兵勇敢冲到了城下,搭起了梯子,而后向上攀爬起来。
这才是最残酷的地方。
他真希望,哪位士兵能够大发神威,一瞬间从梯子上跳到墙头,为后续之人开辟出一块先登入城头的安全区域……没有这样的战士。
经过他的死命令后,士兵显然更悍不畏死,勇敢地爬上了城墙,有的勇敢之人或许还能宰掉一两个倒霉的佣兵,或者将他们一起带下高高的城墙,落入淤泥、石块在一起的护城河坑里。
“行刑!”泰陀斯大喊。
又是一部分从前方溃退而回的士兵。
不用分辨他们刚刚是否勇敢,刚刚是否已经竭尽全力。当城池还没有攻下,他们还活着回来就已说明了情况,而没有竭尽全力的后果就是死。
死亡充斥护城河的两岸。
风息堡的高高城墙下,全是零散的尸体,然而隔河的对岸更惨,全是无头的尸体,所流出的鲜血也更多,到了最后,已经能够顺着冷石的洼沟,凝结成一条血河,灌入护城河坑中。
他只能冷酷地看着一队队士兵往前冲。
每个队伍的冲击顺序,一早便被他随机写在羊皮纸上,他根本没有区分,哪些属于兰尼斯特,哪些属于倒霉的提利尔。壮猪只要摊开羊皮纸,就能直接下令。
当太阳掉入西边的森林,夜的色彩开始降下时,冲锋的号角声才宣布停止。
他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在庆幸。
整个白日,他已派出二十支小队,不用说,大约一千六百人全部战死,其中有多少是泰陀斯带领的行刑队砍杀的,他不得而知,他也不想知道。
到了黑夜,他下令在风息堡的城下,燃烧数十巨大的火堆。
他并不想让城里的残留的为数不多的守军有机会休息,于是,按照白天定好的顺序,继续调出了五支队伍。
他们将继续在夜晚不时发动攻击,并吹响进攻号角,疲敝守军。
“如果攻破城门,第一时间叫醒我。”他对着负责夜晚进攻的佛列蒙布拉克斯道。
他在接近凌晨的某个时间被叫醒了。
“殿下,风息堡是我们的了。”侍卫队长掀开他的帐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