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人响应他的笑话。
他完全赞成拉夫德子爵的策略,但他也不想站起来附和,哪怕弯起嘴角以示赞成或者嘲讽,倒不是想拉他后腿或是嫉妒,而是因为当狼女站在城下的时候,根本不可能看到城内的墓窖,而他也不会让他的士兵在史塔克的墓窖大便——这个愚蠢的说法与拉夫德子爵本人一样令人难堪。很难想象,这种人也能姓波顿。
坐在座首的公爵大人略略歪动了嘴角,似乎在觉得这个说法有趣。
如果两千佛雷士兵已经偷偷越过白刃河,沿途防守的史塔克营寨便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成为佛雷围攻的活靶子,而其他沿岸渡口失守也是迟早的事,他们可以沿着最近的灰狼渡直接上岸进攻临冬城,加上过河,十天后他们就可以出现在临冬城下了,根本没有必要与狼女的骑兵在这块烂泥地大战。
里克波顿唯一不明白的则是,佛雷是如何偷偷越过防守严密的白刃河沿岸的。如果他们果然能够从北建功拿下临冬城,那毫无疑问,佛雷便是北境战争的首功。
“也许这是合理的策略,”马切斯罗宛爵士从桌边站了起来,“不过,我还记得,我们曾向狼女送过战书?我倒是听到了一些传言,她曾亲自来到城堡,带走了霍伍德夫人的同时留下了回信?”
“就算有信件又怎么样?”罗嘉尔波顿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战争不是小孩子玩耍,也不是骑士对垒,要一板一眼,战斗当然要选择最好的时机,现在嘛,雪停了,雨下了,根本不是打仗的时候。再说了,巫女打了这么多次仗,什么时候用光彩手段了?她哪一次不是无耻地偷袭?我们难道要学你们南方的骑士一板一眼地打呆仗么?”
提利尔的军官们坐在椅子上,蔑视地瞧着罗嘉尔波顿,不发一言,直到罗嘉尔红着脸坐下。
“至少那个姓史塔克的私生女懂得什么是骑士的承诺。”盖略特爵士等他坐下后才悠悠出口,“为了战争的胜利,为了能够随时调整策略,我们南方的骑士不会轻易承诺,但一旦承诺了,便会践行。”他看向公爵,“我无意挑战您的战略,但我们是提利尔,我作为这支军队的首领,必须善意地提醒您,被接受的战书是有神性的!唉,这本质是你们北方人的战争,你们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盖略特大人,我完全认可您的看法。因此,我并不准备违反承诺。”公爵大人微微一笑,“为了向您确保这点,我必须实践另一个承诺。”
公爵将眼光转向了哈尔菲林特,他猛然站了起来,疑惑地回望着公爵。
“我的军队不接受任何失职,粗陋的尤其不会。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我认为您和您的身边的幕僚应该为失职付出代价,我相信莱珊菲林特夫人会理解,并同意您的副手莱宾菲林特接任寡妇望的士兵总指挥之职位。”
里克波顿感觉心脏都被人捏了一下,他仿佛已经听到了此人在剥皮架上和在烈火中呼号的惨叫声。
他向公爵大人投出了疑虑,但看到的只是红袍僧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