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裴伯父待了一辈子的铁骑营,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吗?”
“可他不在了,我拿来也没用。我有你就够了……”
听着裴疑冷不丁的一句情话,宋泠乐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红着脸想着前后有什么联系。
“你……是打算放弃之前的目的了吗?”宋泠乐还是问了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离别前裴疑都还是想要得到的东西,这一次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是放弃,只不过想通了。”他终于从那片温热中抬起头,凝视着女子如星河般的眼眸缓缓说,“你不是问我为了什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吗?你说对了,我之前确实是为了地位、权力、荣誉,也是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想要在自毁的过程中报复裴鸿山……
可是当我看见他的头面目全非被挂在汗狄大营前的时候,我忽然有了恐惧,如果某天你看见我变成了这样,会不会像阿娘那般困住。我想了好久,到达雪原时在想,用破芒刺穿敌人身体的时候在想,在掉入冰河的时候也在想,到底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重要,还是心心念念的人更重要。”
“潋潋,我错了……我不想离开你,别说天人永别,就算是离开你一刻都不能忍受。这种得到之后又不在身边的感受真的、真的很难受。”
宋泠乐任凭他紧抱住自己,一下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说什么都不去那场宴会,原是积攒了许久的悲痛终于忍受不了找到自己来抒发了。
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顶,学着阿娘小时候安慰自己的模样拍了拍他满是伤痕的后背。
她将自己的脸颊轻轻地贴在他的头顶,柔声细语地呢喃着,“没关系的岱渊哥哥,你没有错,想做什么潋潋都会陪着你。”
如今的裴疑真的只有她了……也是他让自己了解了什么是喜欢。
她不会离开他的。
说什么对错?人在每个阶段都会对世界有不同的看法,即使对一直坚定的目标有了改变的想法,也算不上错事,只要你想要的是现在最渴望的你就没有错。
……
第二日,快要到午时了,银朱也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端着洗漱的东西站在门外犯着难。
老莫一条胳膊搭在一脸不情愿的阿莫的肩上笑嘻嘻地走过来,见银朱站在门口也不说进去,便好奇地问道:“怎么,我们统领还没出来啊?”
这是女子的后院哪能随意让外男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