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若这样说,我便明白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不会再找你帮任何忙,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故意针对你,你我从此便是陌路。多谢此前相助,裴公子告辞。”
离开的刹那,宋泠乐有些想笑,自己找了他将近一个时辰,原来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得到最不能接受的答案,她积攒在胸前的怒火居然霎时消散了,责问的语句哽在喉间吐不出来。
他和她早就不像旧时那般亲近,互相利用是最为正常不过的。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很难受呢,到底是阿姐的话更让她难受,还是裴疑的变化更让她难受,她有些分辨不出来,或许都有吧......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没人强迫,所以她没有理由怪任何人。
裴疑以为宋泠乐知道自己利用她以后会发火,可最终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就离去,让他有些错愕。
什么叫她走阳关道,他走独木桥?
这人为什么老是爱说和自己断绝关系的话,她难道一直以为他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
“呵,宋泠乐......”裴疑苦笑一声,看不见少女背影后,才回到自己的屋内。
坐在官帽椅上,他拿出庆幽给的令牌,思考着之后的事。五皇子随林之缢前往西五州视察,是陛下对他的试炼,也是给他唯一一次证明能力的机会,还是自己不能错过的机会。
在魏都这么多年的惹是生非,对裴鸿山没有任何影响,他依旧是被人赞扬歌咏的战神,为了国家安定连妻子去世也不曾回来看一眼。
这个人还记得自己是他的儿子吗?说起断绝关系,裴鸿山和自己才算是真的断了关系吧,六年间不管不问,莫不是偶尔传来击退袭击的战报,还以为他早就死在了塞外。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做出的事连给人瘙痒都不算,还妄想去搅乱风云,是远远不够的啊!
大概在别人眼里,他连蝼蚁都不如......必须得拿到更多的权力和筹码,才有资格站在对弈台上与人相争,才能痛击别人的命脉。
他必须强大起来。
“阿莫,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宋府。”
站在门口打瞌睡的小侍从以为自己听错了,困意全无,愕异地看着主子。
裴疑不难烦地咂舌又重复了一遍,抬腿出门把他甩在身后。
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接近宋氏,试图攀上这棵大树,那原本就在树下的自己又为什么要弃之不顾?以前是因为宋泠乐的故意针对,他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贴上去,才故意远离。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借势。庆幽视察回来必定有所改变,想成为一把锋利的剑,就必须进行打磨。
重新亲近宋家就是他要做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