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的一声敲击声响起,门口出现一位年长者,他手握戒尺,肃然立于门口环视所有人。
“何事如此喧哗?”他低沉冷淡的嗓音一出,舍间骤然安静。
正在读信的人打算把信藏起来,结果被另一个人起了坏心将它递了过去,恭敬地解释道:“回先生,宋泠乐写了一封信拿给我们欣赏,您看看——”
越夫子刚接过还未细看,只见程婉宁“噌”的一下站起来,惊恐不安欲言又止。
瞥了一眼她,越夫子转头问宋泠乐:“这是你写的?”
“不是。”宋泠乐福身作答,和刚才的愁苦柔声全然不同,很是泰然处之。
“量也不是,你的字什么时候写的这般好......这看起来更像是程家姑娘的字嘛。”他随手把信还给交予他的人,敲了敲戒尺宣布讲课。
那人拿着信纸呆若木鸡,竟然一瞬间不知道改换给谁。
整个书舍鸦雀无声,有人迷惑,有人已经明白了什么。那程婉宁紧咬下唇,殷红的颜色从齿间渗出。
“先生这不是我写的。”程婉宁垂死挣扎,拒绝承认。
“先上课。”越夫子不想理会这些个凡事,凌厉地瞪了她一样,准备开始翻书讲课。
宋泠乐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信纸叠好放入信封,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程婉宁身边,递出信封说:“程姑娘,岱渊哥哥让我还给你......对不住,被别人看见了。”
程婉宁慌忙退后,好似她递来的是什么可怖的东西。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程婉宁身上,越夫子皱眉敲击戒尺朗声提醒道:“宋泠乐回你的桌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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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点头遵从,放下信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开始专心听先生授课。直到下课鸦雀无声的教室,在越夫子离开后的一瞬间爆发出强烈的讨论声。
“宋泠乐在冤枉人吧,怎么回事程家小姐写的?”
“对啊,她连和男子说话都会脸红,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内容?”
“用手写的啊,不然还用脚吗?”宋泠乐出声打断,鄙视了一眼说话之人。
书舍中的人屏息凝神地望着她起身拦住快速收拾好东西要逃走的女子。
“程小姐走这么快做什么,不留下来看热闹了吗?潋潋有话还没说完呢!”宋泠乐步步紧逼,又轻声细语,表情看得人寒毛竖起。
“没有什么热闹好看的,我要早些回府,宋小姐请让一让。”程婉宁握紧双手,尽量让自己如往常一样淡定。
“这样啊,那刚才的那封信你是打算带回去吗?”宋泠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撕掉呢,没想到好好地收起来了,果真很爱惜。”
“不是的,那不是我的,我是想还给你——”程婉宁慌了神,脑袋里有些混乱,她完全没想到宋泠乐会这么直白地找上门,也没想到裴疑会把那封信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