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莫凡在转身之后还低声喃喃了一句“原来是你。”

叶玄挥手告别四人后，回到了酒铺之内，沉默不语，愣愣出神，叶玄已经知道了莫凡的真实身份，他竟是千年前就已经身死道消的莫问天。

与自己一般轮回转世？还是类似夺舍一般始终在世，只是没有现世呢。

玄夜的声音在叶玄心湖响起：“叶小子，哪怕世间真有轮回，也不会记起前尘往事，除非修为足够高后另有契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怪胎。他也不是所谓夺舍，因为修士魂魄也并不是始终如一的，每次夺舍之后神魂中都会掺杂外物难以剔除，久而久之神魂便会浑浊不堪，神魂有损，大道就此崩断，就连还算不算的上是最初的自己都不知道了，所以夺舍一事，一般修士此生只有一次机会，这也是天道无形中对下位者的保护，要不然老怪物每次寿元已至便去夺舍，修仙界岂不是大乱了。”

随后玄夜给出了六个字的盖棺定论：“散道、欺天、合道。”

叶玄闻言后眼眸一缩，沉思片刻后随即想通了此中关键，虽不知如何能够办到，此中又有多少谋划，但到底是抓住了其中真意，叶玄轻声说道：“自两千年前他便已经开始了散道之事，后又打散神魂，因能够算得天机，故而可行欺天之事，那莫凡天生心窍未开，又是莫家血脉，更是与天资不凡的莫仙形成一显一隐之势，想来是早已准备好的落魂之所，只等一朝醒来，便凝聚所有神魂，也算是一场合道，这莫问天真是无愧天机之名啊。”

玄夜闻言后点了点头，自视甚高如他，也觉得莫问天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就在一人一鸟陷入感慨之时，青苍城外千里，一座临时洞府之内的陈景行可谓见证了一场神迹。

前两日，陈景行摆摊算命完正推着独轮车往自己暂住的小茅屋走去，遥遥便见到了屋门口蹲着一个幼童，因为常去叶玄酒铺，陈景行也知道这个幼童叫做莫凡，是莫家之人，陈景行此时见到莫凡之后已经有些猜测，但还是笑着低头问道：“小家伙，这么晚了不回家，在哥哥家门口干什么呀？”

莫凡闻言后抬起头，笑着看向陈景行开口道：“辛苦了。”

陈景行闻言后心中已经明晰此人身份，连忙郑重作揖道：“观星殿陈景行拜见前辈。”

莫凡淡淡开口道：“前辈就算了，叫师兄就行了，景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是个好名字，师弟此次下山，师兄可有交代什么？”

陈景行回答道：“回禀师兄，此次师弟下山，师尊他老人家只给了八个字,龙门浅游，大梦初醒。”

莫凡闻言后望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感慨道：“不愧是师尊啊，当年要不是有师尊帮忙，也不会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