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五十步，便有一个硕大的灯笼挂着，灯笼里面点的不是什么油灯，而是一颗颗晶莹光焰的夜明珠，灯笼似乎经过阵法处理，柔和光芒照彻远方，尽显豪侈奢华。

一行人边走边轻声闲聊，似乎担心惊醒了这梦幻一般的美景。

白鸟飞嗓音轻柔如水流泻。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群体意识像一条掌管天像的神兽，好的时候风平浪静，恶的时候船毁人亡。最关键的是，这条神兽还没什么主见，容易左右摇摆。”

一少年笑道：“姑娘这比喻还真新鲜。”

白鸟飞道：“人心所向，好美厌恶，捧高踩低。至于真正是非善恶，估计没人会去计较，他们为了看热闹而不遗余力，就像是一大群苍蝇嗡嗡振翅飞翔，至于前面的是一大块鲜肉，还是一坨臭不可闻的方便之物，根本无关紧要。”

司徒昭轻叹：“苍蝇大多没脑子的。”

“不但没脑子，还很讨厌。人心永远险恶，就算是深渊泥淖，地海岩浆，哪怕是无间地狱，总希望有人陪着自己，有人比自己更惨。

如果有人想跳出去，就是与所有人为敌，必会招致冷嘲热讽。

丁大哥虽然出身名门大派，真纪海域玄门正宗第一。但一直默默无闻声名不显，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无能之辈。”

司徒昭接口道：“但就是这个无能之辈，忽然一飞冲天，惊艳了所有人。”

白鸟飞道：“这些人在背后中伤他诋毁他，诅咒他比赛输掉。

只不过是因为这些人狂怒懊恼嫉妒，因为少了丁大哥这么一个和他们共同在泥淖里挣扎的同类。”

丁冲心有所感，想起了在大衍岛上打生打死的日子。

丁冲苦笑道：“因为我是一个异类，异类在哪里都不受待见。”

貔貅两兄弟脸色有些不自然，心道我们这真正的异类都没叫苦，你这算啥异类。

白鸟飞深深望着丁冲：“丁大哥，你不是异类。你是一个打破规则的强者。

人间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次演武你打一次赢一次，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丁冲淡然一笑：“尊重并不值钱，我并不在乎。”

白鸟飞长舒一口气：“丁大哥，你不能输。”

丁冲明白她的意思：“怎么？飞儿，你担心我输不起。”

白鸟飞莞尔，似有些不好意思：“有过这种担心，现在发现多虑了。与傅天愁乔典等人相比，你的基础和背景都太弱，所有的光环与荣耀都建立在自身的实力之上。

这就好比穷人和富人，穷人一旦失败可能永远也翻不了身，穷人没有本钱输不起。

丁大哥，别看现在你炙手可热，其实大部分人还是等着看你失败，等着看你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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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败了，你会遭受比以前更大的难堪和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