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沈颂叹道：“你这种话，我就算醉了也不敢说。”

天杀回去见了聂龙子。

陆经天一开始研究阵法便如入了魔一般，丁冲送出来的五行元素结晶，向他开启了另一扇不可能的大门，令他深陷其中，欲罢不能。周鹤自然而然沦为其下手。

石室光线黯淡，聂龙子面目模糊，越发显出沧凉和老态。他盘距在一个蒲团上。

“聂师祖，丁冲已经送走了。”

聂龙子轻轻点了点头。

“天杀，以你的资质，两百年以内必定能超越我。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这一声师祖让我如坐针毡，你我还是平辈相称即可。”

天杀笑了笑：“聂师，若不是受您的启发，天杀只怕还在原地转圈，做人不能忘本。”

聂龙子淡淡一笑，沉吟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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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看丁冲会不会忘本？”

天杀剑眉一挑：“他最好不会，若真有这么一天，就算天地能容他，我的杀念道也容不下他。”

天杀语气缓了一缓：“我看丁冲这个人真情至性，极重情义，聂师，或许你多虑了。”

聂龙子皱巴巴的老脸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干涩无比。

“真情至性、极重情义。”聂龙子语气似乎有些感慨：“这世间的事祸福相依、物极必反，搞不好就要坏在这八个字上。任何人和事一旦走到了极端，往往也就意味着没有转寰的余地。”

天杀沉吟道：“聂师，你为何不索性将元央祖师的事一并告诉给他。”

聂龙子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祖师的功过岂是我们这些后辈能随意揣测。如你所说，万一真是我多虑了，岂不是显的我们有失雅量。”

天杀眼神精芒闪烁，一笑道：“不过这小子总算有几分运道，聂师沉疴有望一洗而空，可喜可贺。”

聂龙子笑了笑：“是啊，沾了这小子的光。我们还背后非议，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天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过一幅画面。易千筹为丁冲批命时，引动天道罚劫，天杀竟也捕捉到一丝信息，只是那画面太过诡异，天杀不确定是不是天人交感，气息混乱所产生的幻觉。

虚空浊浪，海底掀翻。天杀的三千杀念悬在空中，一道雪亮剑光透胸而过，将他定在空中。剑光的另一端，正是一脸惊恐的丁冲。

天杀真人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这不祥的画面赶出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