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红通通的巨目虚荡荡的上下晃动着。却并未低下去。霸王山蜕潜伏在海水中的巨大躯体,在丁冲眼前展露无疑。
随着丁冲的一声暴喝,它的步伐慢了下来,红光大盛,喘气如雷。它佝偻着身子,倔强抵抗这令它卑微到骨子里的力量。
“跪下!”
它悲鸣一声,海底顿时暗流汹涌,犹如潮汐爆发。
丁冲双脚犹如在海底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看你能犟到几时!”
兽头徽记双目精芒大盛,霸王山蜕双腿发颤不停抖动着。
一人一兽陷入了诡异的拉锯战,这是实力的较量,更是意志的比拼。
霸王山蜕双腿抖动的越厉害,丁冲的脸色就越苍白。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样逆天的招术,消耗自然也巨大无比。不但是灵气上的消耗,对于精神上的负担也极其严酷。
特么这畜牲怎么还不倒下,丁冲暗暗叫苦。心神稍一松懈,只觉脑海一空,天地仿佛都在旋转。
丁冲暗叫一声不好,额头上的刺青明灭不定,好像随时要熄灭。全身竟也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那畜牲竟又精神复振,腰杆儿登时挺的笔直,嘶吼一声,向丁冲发起了冲锋。
丁冲用力一咬舌尖,剧痛让头脑暂时清明,刺青徽记光芒一盛,那畜性悲鸣一声,双腿放软,身子又压弯了,不由的颤抖起来。
于是这有关生死的战斗,画风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随着刺青明暗流转,这一人一兽就如跳舞一般有节奏的抖了起来,你抖完我我抖,我抖完你抖,丝亳没有错乱。
周围那些海兽自然没有主角的资质,他们最多算一群伴舞。起起伏伏配合的倒也不差。
丁冲既紧张又害怕,心想人生真特么荒诞之极啊。
丁冲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刺青下一次熄灭,也许永远不会再点亮。而那只畜生虽然动作华丽,表演夸张。但仍然一步步紧逼过来。
这是实力上的差距,修炼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使有再诡异的武技和功法也难以弥补。
难道我要沦为这蠢东西的血食?那只畜牲现在离的很近了。
这个山峦一样的怪物,因为愤怒而表情扭曲,嘴角挂着长长的涎水。这样荒诞的战斗方式,对它而言,同样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重量。
丁冲左右为难,心中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开启刺青了,那样至少还有一战之力。现在就是想关闭也已经晚了,已经势成骑虎。
死亡本身并不可怕,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是等待死亡。丁冲心念转过无数,遍流冷汗,得出的最终结果依然是只能原地等死。
忽然又是一道气机从丁冲体内涌了出来,那么亳无征兆,又平平无奇。
若不是手腕上微弱的光芒闪烁,丁冲都不曾发现这一变故。
这气息和刺青徽记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在细节之处又稍许不同。这气息更凶厉,更富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