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朝议

鸿鹄飞过天空,直冲云霄。

缕缕炊烟与袅袅灯火逐渐亮起,那高高挂起的日轮此时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缓缓陷入那群山与平原之间。

残云彷佛染上了浓厚的色彩,昏黄的墨汁撒在天空一般,云层之间的余晖透过层层云雾,照入这高大威武城墙之下的牌坊街道。

行人行色匆匆,车马不停,却不敢徒留片刻,持刀斧的黑甲武卒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行在大街上。

更多的华贵府邸中,从小巷中渐渐驶出装饰精美的车马,带着匆忙与急迫,一簇一簇的马车汇聚在一起,疾驰在那铺着石板路的街道上。

一声惊雷平地起,远处天边上,暗色的云层彷佛汹涌而来的黑潮一般,带着风雨欲来的厚重感与沉甸甸的悲凉。

丝丝雨露伴随着雷霆的呼啸而过,浸湿了青色的石板路,一点一滴的雨水与尘埃化作一层层泥泞。

这不仅仅只是一场雨,也是一个决定着无数人未来的时刻,带着彷徨,带着迷茫……雨水从屋檐落下,滴落在名贵盆栽上的花朵,滴答滴答地落下,垂打在枝叶上,也遮不住那空气中弥漫着的药香和腐臭味。

那刻着五兽龙纹,锦鲤飞跃的柱子下,是一片一片出自本朝大师之手的精美佳作瓷器,却只能沦为陪衬,红漆密布的栏杆下,是龙飞凤舞的图案。

木板墙上的红漆,经过了几十年岁月的洗礼与时间的冲刷,染上了年代的厚重与一丝古朴典雅的芬芳。

正中大门,坐北朝南,正大而光明,此时却微微闭合,风吹过了挡在屏风旁边的轻纱,发出嗖嗖的声响。

油灯在罩子里忽闪忽灭,倒映的阴影犹如噬人的猛兽一般,照在一群站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人身上。

烛影闪烁,轻纱摇晃,门外雨水淋漓,门内一片寂然,犹如死寂一般沉重。

静的可怕,静的吓人,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人敢愿意发出一声声响。

“柴氏股肱,收复幽云,饮马嫩江,风波大捷?好啊!此子如此悖逆之言,当真是胆大包天啊,辛抚慰带着甲士怎么没抓他?就让他走了?”

“陛下,辛抚慰上奏,那贼子火器犀利,福州城被其船队包围,一旦捉拿该贼,他必选择鱼死网破,福州城将被火器覆盖,到时全城百姓都将死去,他不忍生灵涂炭,所以没有采取行动。”

“堂堂朝廷大员被一贼子威胁,无能!”愤怒的烈焰在他眼中燃烧,他紧握着龙椅扶手,仿佛想要将整个世界都捏碎一般,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叛逆!”皇帝怒吼一声,声音回荡在整个宫殿内。“那贼子胆敢挑战朕的威权,挑战皇权的尊严!必须要严惩不贷!”他的语气充满了杀气和决断。

然而,面对皇帝的雷霆之怒,大臣们却选择了沉默。

他们深知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无法平息皇帝的怒火,只能默默地站立在那里,等待皇帝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光宗虽然患精神病,多次受到刺激而加剧,不视朝,政事多决于李后,但是这事儿作为皇帝本能的感到要尽快搞定。“你们前段时间争吵了几个月,怎么在此事上不说话了?现在怎么办?你们拿个章程出来。”

在古代,逆贼一词常常用来指代那些挑战皇权的人。他们被看作是破坏国家稳定、危害国家安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