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支四尺长箭从后脑贯入,箭簇从面门搠出来,整个人都死透了。
半大小子仰天便倒,木矛远远丢开,摔在山下的身边。
小主,
摔倒的山下一跃而起,恼羞成怒地拔出了腰间佩刀,一刀便砍下了那小子的脑袋,拎在了手中,又把抱着自己长枪的汉子枭首,他还能看见那汉子眼里的不甘与愤怒。
“多谢将军!”他举起手中的脑袋摇了摇。
山下这边还没谢完结果生番阵中突出一名武士,用盾牌挡了武藤射来的两箭之后后,揪住了山下的手臂。此人力大无穷,单手就把山下拽翻在地,顺手用铁盾尖,砸进了山下的脖颈,山下的头瞬间飞了出去。
山下后头还有两名日本武士正要砍生番武士,可生番武士后边跟着的人冲来,将他俩撞得七零八落,一个个卷入生番浪潮中,看不到了。
平日清怒骂道:“结阵,都给我结阵反杀回去,快点!”
众人听了平日清的命令,几人一组结阵应战才控制住局面,几十个披甲之士一旦结阵而出,杀气自然会让对手胆寒。
寨子里的抵抗极其激烈,即便是女人,也手持着石制匕首,吹箭之类的与杀进村子里的日本武士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但可惜的是,面对面的肉搏,生番寨子的这些人,得到的并不是他们以为的结果,好像自己和杀进来的敌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了。
甲士数十人是一回事,数量一旦过了百,结坚阵硬冲猛打,生番再勇猛也不能敌。
殊死的抵抗,除了显得更悲壮之外,却也激发了平日清的暴虐。
他高呼喊杀,手中刀枪反射着篝火的光芒,所到之处血光暴现,摄人心魄。
生番的武士看平日清如此武勇,像个首领,而且武艺精熟,想着若能斩杀此人,说不定眼前的敌人全都会跪地投降,于是从斜刺里冲过来,一手持盾,一手提着刚从山下手里缴获的刀,对着平日清挥刀便砍。
平日清举盾相迎,没想到手上的盾牌连遭重击,已经不那么牢靠,被长刀一劈,忽然就碎了,刀刃从平日清的小臂上掠过,扯出一道极惨烈的伤口。
幸亏是甲胄护着,要不手臂就废了,平日清发了狠,大吼一声,竟向前猛扑,一沉肩把那生番武士撞倒在地。
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竭力扭打。
眼看着后头生番们手持枪刀赶上,要将平日清砍成肉泥。武藤率领弓兵把后方的生番全部射死,一时间平日清和生番武士扭打的地方空了出来。
平日清这时候正满嘴流血,咬住了那生番武士的喉咙。狠狠一扯,白牙之间竟扯下一块肉来。
这生番武士嘶声长呼,喉咙间喷出一尺箭长的血,气管被咬断,荷荷了几声便不动了。
后边跟着冲的生番们看到站起来的平日清,甲胄上鲜血淋漓,嘴里边还含了块皮肉,手臂伤口上的肉都翻出来了,望之可怖异常。
在广场篝火忽明忽暗的映衬下,平日清犹如地狱中的恶鬼现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凶残的生番们终于胆寒,最终士气崩溃,分散想要逃出寨子。
绕后的柴田也包围上来,彻底断了生番的生路,生番的结局已定。
其实这个寨子的生番有大概六百多人,平日清这边五百多人,一方人多些,一方有甲胄兵器,两方的兵力差不多,仓促厮杀,更没法把人手纠合整齐,这一战平日清还是被气上头有点失误了,不该直接就冲锋打决战,弓箭优势没利用起来。
高墙内士气崩溃的生番们转眼工夫倒下一片,余者尽皆慌乱。有人大声惊呼,有人连滚带爬,还有人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人骨傻站着不动,随即就被杀死。
距离平日清杀死生番武士只是顿饭的功夫,寨子里生番呼喊的声音就弱了下去,生番零星的反抗已经没有意义了,被剿灭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随着最后一个生番被砍倒在地,“啪”的一声响,一滴豆大的雨砸在平日清的盔甲之上,蕴量了许多时间的雨,终于是来了,而且一来,就如同被漏了底儿的水缸一般,哗哗地往外流。
“弓兵进屋内修整,其余人打扫战场,一个不留,灭族!”
“嗨!”
在雨中,弓弩不保管好的话,像牛筋这样的配件,很容易就变得酥软,不换的话,就用不得了,陆军营的这些军士,对这些看得尤其重。
平日清没进屋,就站在广场上看手下们补刀,任由血水混着雨水顺盔甲往下滴,眼睛扫过广场上的石锅和一旁的烤架,心情烦躁。
一旁的武藤见状,忙上前见礼:“统领,先进屋子里休息吧,伤口见不得雨水,卫生员,赶紧过来给统领消毒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