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书,召张仪……”
半山腰,平皇负手凝视上方,平静无波。
钟厚德赞道:“成大事者,必有大机缘,此子麾下竟有这般前辈名宿助阵,属实出人意料。”
皇甫照业道:“阴阳始祖,邹演,从不问俗事,一心问道。农家田渊,归隐百年,便是皇庭也未曾得悉其下落。燕伯符,不知何事枯坐白鹭洲二十载,此番竟然出山助阵。那道门高人,不知来历,却修为通玄。还有无痕,昔年他与有死长老一战剑断,从此不知所踪,如今竟然在此子阵营出现。然则,陛下当知,其入南疆,尚有七老,与此五老不尽相同,此子……让老臣觉得高深莫测啊。”
钟厚德道:“思之不通,其人年方十八,何故与此等宿老相交?更能请得其出山?”
皇甫照业道:“此间大有古怪,然则此子这般行事,颇有锋锐之意,倒让老夫觉得,其心性未必逍遥无争……”
说着,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平皇,他知道一件事,今日之事,本不该如此。昨日平皇面见五老,依照五老本意,并非定要如此行事,相反,是平皇促成了这般局面。
这位人皇陛下到底在想什么?他心头升起浓浓的疑云。
平皇凝视片刻,只是淡淡说出两个字:“起驾。”
江凡还是第一次登上世人仰望的玉皇顶,极目所见,雄浑的峰峦此起彼伏,气象壮观中,却隐有龙盘虎踞之相。
“这泰岳风光,大气磅礴,非同凡响。”江凡忍不住赞道。
燕伯符道:“历代帝王祭天之地,凝千年气运之大成,自然非俗世山川可比。”
江凡微微一笑:“只可惜,镇不住这万里山河……既如此,看他作甚,不如观棋。”
于是,他信步走向一座建在凸出山崖之外巨石上的那座凉亭。
行至近前,江凡驻足,举目望去,上书三个飘逸大字——浮云亭。
燕伯符上前缓缓道:“张宰辅挂印之地?”
江凡微微点头,看着那亭子一角飞檐上悬挂的一串印章,有些出神。
邹演看着印章,轻声一叹:“五国之印……传言,张宰辅与泰岳大供奉为至交,时常于此下棋论道,然世事变迁,大供奉驾鹤仙去,宰辅于此挂印归隐,让人几多感慨……”
江凡神色有些飘忽,“是啊,当初正是因此,于临江阁上赠其临江仙。江山不改,人事更迭,正如这漂浮不定的云海,几番潮起潮落……”
燕伯符道:“小子,年纪轻轻,年华大好,无须伤春悲秋。”
江凡心神一动,回过神来,笑道:“是是,年轻人何必做那垂暮之态。不过看这意思,咱们来的还是太快太突然,恐怕得等上一会儿了,正好有时间。邹老哥哥,您老一心求道,便一同入亭中看看宰辅和大供奉所留之道如何?”
邹演呵呵一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