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交微微抬眼看看他:“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她不归,他主政。”
赢沛道:“不错,在秦国能战胜她的,只有他,朕欲分裂秦国之天,制造双雄对立,但为何如此顺利,她又为何如此激进?”
施交缓缓道:“一个摄政王乱了你的心。”
赢沛道:“不该如此发展,应该是慢慢对立,慢慢衍变,事态,好像不在控制之中。”
施交道:“无人能机关算尽,既然已经展开布局,便需懂得两变,静观其变,随机应变。”
赢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么如师尊所言,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施交道:“其他事,依计推进,不可自乱步调。”
赢沛沉思片刻道:“好,他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施交摇摇头:“差半丝也不行,就像你,身体没准备好,便无法承接老夫的功力。强行推进,只会崩塌。”
赢沛目光缓缓沉静下来:“朕急躁了。”
施交道:“江凡此次外出,也有些急躁,便应该以随机应变躲过了劫数,更加证明此子不凡。对付这等有大气运者,更不能心急,急则乱,乱必危。”
赢沛叹口气:“果然大气运,凤辰……竟如此无能。”
施交摇头:“凤辰是高傲了,没有地下高贵的头颅去看那个小子,正如你当初一般,失手并不意外。”
赢沛点点头:“吃一堑长一智,朕醒得。”
施交道:“你应发觉,似乎有人在应我们之棋。”
赢沛冷笑一声:“手法有些像那背主之妇。”
施交道:“巴清位列天下三智,小觑不得,何况,我那老友也非简单人物。”
赢沛道:“阴阳五行家,邹演。这位老夫子不是一心求道么,为何入了逍遥王府。”
施交看看他:“这便是你不如那小子的地方。此子布局草蛇灰线,蛊惑人心于无形,胸中有万千沟壑,看似无意为之,实则目光深远。不似你,只能看到自己手中事,很少去关注旁枝末节,更难以做到将外力悄然引为己用。”
赢沛似有些不喜,但也没有反驳。
“师傅去见过邹演,他究竟为何被江凡吸引?”
施交轻叹一声:“学识,近乎道的学识。很多时候,为师也不得不叹服,那逍遥王果然学究天人,若非我杂家生死传承大计,为师更愿与其坐而论道,而非敌对博弈。”
赢沛虽然气闷,但他也知道,论学识来说,江凡此人堪称绝世,自己的确没有半点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