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蚩参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剧烈疼痛中醒来了。
“我说……饶了我……”他含糊不清地开口,血滑到下颌,流到脖子,再顺着往下。
泽漆站在他身侧忙活,抬起眼看了他一下,又低头继续。
“你…把我…身上的骨头……都敲断了…做什么?”
“你在……惩罚我……报复我……?”
蚩参说的每一个字都咳着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泽漆放下了手里的刀。
蚩参心中重燃希望,可看到他只是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些。
“你现在……长能耐了……不像以前那样乖……”蚩参说:“是我……给你下的毒……每一次都是我……”
“药坊的小孩……也是我毒死的……”
“我本来没想毒死他们……是他们偷我的药……拿去卖钱……咳咳……那是我救命的药……”
“我不是嫉妒你……也不恨你……你可能知道了……我们……是巫族的……天生有血毒……”
“我是想给你治病……咳……算了……我是拿你试药……你不也……没死吗……”
“你没死……也快了……师父给你换过血也没用……我呢……不就是……想活吗……谁不想好好活着……我们运气不好……”
“我想尽了法子……可我没学巫术……学那个……就出不了沼泽了……我没学……”
说完这些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半阖的眼盯着房梁,像是在出神或是出了窍。
屋里回响着工具碰撞骨头的声音,然后是血肉摩擦声。
泽漆挺了挺后背,轻松地呼出一口气。
将手上的工具都洗干净后,往蚩参嘴里塞了颗药,最后还温柔地用手指擦掉了他脸旁的血丝。
蚩参听他快要出门,动了动舌头想把药顶出口外。
“你若是想寻死把药吐了,下次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东西给你镇痛了。”
蚩参顿了一下,无奈还是乖乖把药含住了。
泽漆记住了刚刚的感觉,心里更有把握了些。
心情愉快,脚下生风,碰见陆淮雨他们二人时,竟不由自主地笑了。
两人下意识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