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渡走进草棚,哭嚎声已经轻了很多,大多是一些闷哼。
病患经历折磨又重获新生,他们也心怀感激,尽量不再给孟舒添麻烦。
主要是孟舒脾气也大。
推开门,她正趴在案桌上沉沉睡着,手边是散乱的药方和堆成小山的药材、烟丝。
韩渡轻轻坐到她面前,皱眉盯着她。
那么瘦怎么会那么有力气?
明明是女子,如此操劳还能继续坚持...
“嗯...”她轻轻动了动,感觉到身前有人,迅速抬头。
孟舒:“你!大人...你不知道静悄悄看人睡觉很可怕吗?”
韩渡:“你也可怕得很,还会强吻别人。”
孟舒睁开眼,唇角微抬,“兴师问罪?”
韩渡轻笑一声,“没那功夫,北边有几个县都出现了差不多的症状,派人来求药。”
孟舒:“泽漆说不是水的问题,他们那边跟我们这边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韩渡摇头,“不知道,我还没去,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孟舒敲了敲桌面,抬眸看他,“不好意思叫泽漆他们去?”
被她看穿,韩渡别过了脸不说话。
孟舒:“说实在的,别人看你年纪小都没跟你一般见识,你为何不大方点,去道个歉?”
韩渡皱眉,捏了捏拳头。
娇生惯养的少爷,从小被簇拥着长大,长辈赞扬,同辈礼敬,少年得志...
都是不允许他低头的筹码。
况且...我真的错了吗?
“你去一趟好不好...”他宁可软言求她,都不愿低头。
孟舒:“别以为我亲了你,就是你的女人得听你差遣了,如你所见我也很忙,再说了你就算去找泽漆,治好了政绩也算别人的,这事你干得多了,少干一两件也行,别搭理了。”
韩渡:“黎民百姓何辜...”
孟舒眯上凤眼,轻声道:“你想可着我薅也可以,给点甜头。”
韩渡不明白她想要什么,便从怀里掏出了三两银子,“我...只带了那么多...”
孟舒冷笑:“我就是瓶药膏是吗?”
她一把拉过韩渡的衣领,对着他的脸猛然凑近。
韩渡立马紧闭双眼,咬牙屏息却也不躲。
孟舒:“大人成日里盯着女德妇道,却不提男子应自守君子品行,为了让我替你干活,默许我亲吻,算不算是在出卖色相?嗯?”
她松开手,轻柔又冷淡:“韩渡,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要太过因循守旧,我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口中的黎民百姓而已。”
他怔在原地,有些恼怒,“我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