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怀悯俯下身,满脸期待地让李夫人摘他头上的东西。
“殿下头上戴的最多,真是不嫌沉。”李夫人嘴上嫌弃,手中动作却很轻柔。
等她摘完,还理了理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头。
晟怀悯心中很是满足,他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礼貌道:“多谢师娘。”
李夫人也很欣喜,“走吧,进屋吃饭。”
“是~”几个孩子齐齐应声。
——
“阿娘,今天我们遇见梁书宣哥哥了。”李凫嚼着酥肘子,漫不经心地跟李夫人聊天。
李先生听见了,激动道:“我们可得谢谢人家,要是没有他,云儿这次都不好参加院试。”
李凫疑惑:“为何?只是找个秀才作保,应该没有那么难吧?”
李先生警惕道:“县令被关押了,似乎是查到前几批考生有文章抄袭作假的事,上边打算让这几批考生重考,要说重考也不算什么,可还查出来户籍信息有伪造的,说是要停考,这要是一停,不白白耽误了云儿吗?”
“县令被抓才不过一两天,就已经查到那么细的东西了,平时他也算勤勉清贫,丰鲜县从来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他也算得上尽职尽责了,背地里会有这么多腌臜事吗?”李夫人小声道。
会不会有人故意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晟怀悯坐在李夫人旁边,听见了她悄声说的话,于是偏过头问思户羽:“这事你怎么看?”
思户羽笑了笑,也小声回他:“把丰鲜县维持得那么好的不是县令,而是县丞韩渡。”
晟怀悯一听就想起来了:韩渡就是那个父皇亲自挑选来历练的宰辅之才,少年状元。
丰鲜县地理位置优越,重农重商,可为西边积攒大量粮草资金,其中更是有大利可图,谁在丰鲜县做官,只有富着升官,没有穷着被贬的。
李云也开口:“是的,多亏书宣哥以兆老先生的书信作保,我才能顺利参加考试,不然得跟其他考生一样,等通知解了禁才行。”
李凫点点头,心想:既然他想吃水菜鲜鱼羹,我便给他做一顿吧。
思户羽此时突然放下了碗筷,对着众人严肃道:“师父,师娘,我有点急事,需要去东边一段时间,明日一早就出发,怕时间太早无法告别,所以现在就跟你们说一声。”
晟怀悯忙接:“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块去。”
李凫也满脸不舍:“怎么这么突然?要去多久?”
思户羽笑了笑:“不会很久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晟怀悯还想接着询问,被思户羽踢了踢脚,随即噤声。
李先生点头:“你也是大孩子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出去闯荡别忘了照顾好自己。”
倒是真没把她当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