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宽慰:“皇后这段时间给您寄来了不少信件,连袁诚他们也被派到了绍商,但我们见您一直昏迷不醒,不敢把这些情况告诉皇后,只回复一切安好。”
“至于皇后娘娘送至绍商的亲笔书信——”
他言语间略显迟疑,目光微垂,随后加重语气,缓缓道出:“我们实在难以模仿陛下郡主的笔迹,那些承载着深深思念的信件,都被妥善收藏,未曾有人敢擅自回覆。”
萧陌然意欲挣扎起身,脱离病榻的束缚,但这一细微的动作刚一起势,便被身旁时刻关注着他的萧枭,用一双布满关怀的手轻柔地按回床上。
“陌然,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又刚刚苏醒,别急着起身乱动。”萧枭的话语中满是担忧与疼惜。
然而,萧陌然的眼神坚定异常,那份对远方挚爱的挂念使他不顾一切。
“父皇,一句‘一切安好’无法让砚昭真正放心。我已昏迷多日,又许久未有书信寄回宫中,如今既然醒来,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愿让她多添一丝忧虑。”
“唯有她亲手接过我的信,确切得知我此地一切平安,砚昭的心才能真正踏实。”
萧枭又怎能不懂那份从生死边缘归来的迫切,想要给予挚爱之人最直接安慰的心情呢?
面对萧陌然的坚持,他最终选择了放手,不再阻挠。
转而,他对着侍立一旁的影二下达了指令:“你去把皇后送来的所有信件都拿来。”
影二应声而动,脚步轻快,不多时便将那些被仔细保管的信件尽数取出,恭敬地呈递给萧陌然。
萧陌然坐在雕花的书案前,没有急于翻阅那一封封承载着情感的信纸,而是先提笔,以他那依然略显颤抖的手,饱含深情地写下一封安抚苏砚昭的回信,随即命令侍从火速将信送回皇城,这才逐一打开那些等待已久的信笺,每一行字都似乎让他离她更近一步。
翌日清晨,陛下郡主毒解苏醒的消息如同春日温暖的风一般,迅速拂遍了整个军营。
士兵们的士气因这一消息而焕然一新,连日的沉闷与疲惫仿佛一扫而空,整个营地都洋溢着一种振奋人心的活力。
攻占北疆的喜悦,在推迟了十余日之后,终于在这样一个清晨。
萧陌然的伤虽然还在恢复之中,御医们纷纷建议,回京路途遥远且艰辛,最好是待到身体状况大为好转再启程。
但萧陌然内心焦灼如焚,伤势仅愈合一半便急不可耐地命令部队即刻踏上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