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我与鲁达哥哥相识!”李忠一听狄泉的话,立刻高呼道。
林冲一听与鲁智深有旧,就收了枪,李忠连忙通报名姓:“小弟李忠,这位是周通,都是鲁达哥哥的相识,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
“这位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原来是林教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请林教头到我等山寨上一叙!”
眼见李忠和周通无比客气,林冲也不是个刻毒的人,也回礼道:“拙荆与岳丈还在庄上,不便前往。”
狄泉则有自己的心思,便说道:“他二人既然是鲁提辖的朋友,哥哥认识一下也无妨,我看就在这桥头备些酒菜,仿照古人幕天席地,对酒赏月如何?只是二位要约束手下弟兄,切莫搅扰乡邻。”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李忠便叫喽啰回山弄一桌酒菜,不多时已经送来,狄泉再去庄内叫来孙安、段景住,就在桥头饮酒。
“前些日子,鲁达哥哥曾路过小弟这里,说过教头在沧州牢城,不知今日为何携带家眷来此?”李忠一边敬酒,一边询问。
林冲便把这些事诉说出来,李忠、周通听罢,唏嘘不已,李忠说道:“哥哥,如今这世道,奸臣当道,不是哥哥人不好,实在是这世道艰难,小弟等也是无奈,才啸聚山林,若是哥哥同意,不如留在我等这桃花山,带众家兄弟入伙,哥哥就是山寨之主,小弟自当退位让贤,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李忠也有自己的算盘,当初鲁智深在桃花山时,他就想邀请鲁智深入伙,毕竟青州山头林立,多有争斗,他们两个本事只是一般,也只能勉强守得住山头,而青州地面上官军实力不低,有“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镇三山”黄信,以他们两人实力,是难以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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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林冲入伙桃花山,他们还会怕了秦明花荣吗?这样一来,他们在青州三山之中的霸主地位也是稳固了。
“二位,此言差矣!”
“依我看,这桃花山可不是个立业之地!要是在此安营扎寨,早晚必然有性命之危!”狄泉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让李忠和周通心提到了嗓子眼,忙问究竟是为什么。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且先论天时,如今奸臣当道,各地豪杰啸聚山林,青州也不例外,光是山头就有几处,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并立,三山实力相若,也有你争我斗,但青州官府厉害,兵强马壮,那手下秦明、花荣等人都不是等闲之辈,那慕容知府更是皇亲,在此地占山为王,周围强敌环伺,实在不是立业之地啊!”
李忠、周通闻言对视一眼,狄泉所言不虚,现在官府时常围剿三山,莫说秦明,就是他徒弟“镇三山”黄信来了,也都够他们受的,三山还因争夺地盘时长勾心斗角,确实如狄泉所言,顶多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其二,则是地利,论地利而言,桃花山虽然只一条路上山,但其山地盘太小,虽易守难攻,但若官军围困,只怕难以支撑,李忠兄弟,山上可有水源?”
李忠闻言,脸色就是一黑,桃花山哪里都好,但就是一座小山头,山上没有河流溪水,山寨里面用水,也都是到山下的河水里去挑,若是官军真的杀来,断了山上水源,即便围而不打,桃花山也是不攻自破。
看了李忠的表情,狄泉已经猜到了结果:“如此地势,兵家称作为死地,在此立业,实不是上上之选,同为倚仗地利,二龙山就与桃花山不同,二龙山也是只一条路上山,山势比桃花山更为险峻不说,且地盘更大,山上还有泉眼,吃水不成问题,只要囤积粮草足够,即便官军围困一年半载,也是无妨。”
“至于人和,二位头领自然可与手下弟兄誓死护卫山寨,但桃花山寨不过五七百喽啰,人数不多,只要官军下定决心剿灭,想要攻破,也非难事。官兵受军律约束,闻鼓则进,闻金则退,时常操练,而我等绿林好汉虽然打打杀杀,终究散漫无纪,与官府官兵抗衡,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桃花山上的这五七百喽啰,九成都是附近的农民、流民,为了混口饭吃才山上当了土匪,战斗力也就比老百姓强上那么一些,欺负欺负老百姓尚可,与官兵对阵,战斗力还是相差许多。
狄泉这三点切中要害,李忠听闻直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然如此,还请兄弟指教,我兄弟二人该如何立足安身啊!”
狄泉心说火候足了,略做叹息道:“可惜这青州实在不适合做起家之地,官府势大,强敌又多,若是能换个地方,兴许可免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