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天空中寥寥数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一轮明月孤独的在天际。在这宁静的氛围中,落星月静静地伫立在研究所外,身旁只有两棵长得有些歪斜的树木陪伴着他。
这两棵树对于落星月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虽然不知道它们的确切名称,但却知道在青田县及其周边地区,人们都习惯称它们为"洋槐树"。白色的花瓣挂满了枝头,给人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落星月对这些小花记忆犹新,因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非常喜爱洋槐树盛开的时节。
每当春天进入后半程,夏天即将来临之际,洋槐树上的花朵便会一朵朵地绽放开来。每到四月下旬,当洋槐花陆续开放时,落星月总会特意挑选一个时刻,悠然自得地漫步于街头巷尾。每到这时,他总是闭上眼睛,让那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花香顺着微风飘进自己的鼻中,陶醉其中,在想象中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宁静的花海中。
只是可惜此时已经是七月了,即便开放较迟的槐花此时也已凋零,今年因为各种各样的麻烦,落星月始终没来得及在六月之前看看洋槐树的开花,之后末世的来临更是带走了落星月想要赏花的想法。直到今天,落星月心情阴郁之时,意外的发现了这两棵树上还有着仅存的几朵花。
只是这两棵“洋槐树”长得实在有些不舒服,树干歪斜的同时,洋槐花的数量也很少,更别提已经进入七月,洋槐花更是凋零了很多,地上也铺满了白色的花瓣。
然而,落星月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在了树下那满地的白色花瓣之上,仿佛根本不在乎泥土会弄脏自己的衣服。他扭头看向天空,天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微弱的光芒,映衬的月亮如此孤寂,落星月不知为何,觉得这月亮就好像自己,想要发光发亮照亮这片黑暗的天空,可天空的黑暗和辽阔却是难以想象的,只靠月亮那微弱的光芒,完全无法阻止黑夜的降临。
无力感涌上心头,落星月当着月亮竟然流下了几滴眼泪,随着解禁的档案,落星月看到的是那几乎无法抵抗的母巢,数十起血淋淋的实例告诉落星月,目前的青田县只有一种可能——在成型后的母巢屠杀下失去所有幸存的人类。
成型后的母巢是近乎无法对抗的,只有几个大城市人口众多武器弹药充沛之时,才有一丝丝机会将母巢拖入持久战之中,但那也只不过是顽固的抵抗罢了。只有趁着母巢还未成型之时给予精准的打击,才有可能彻底解决母巢的危机。
可落星月却很清楚,那个沾满血迹的房间,已经宣告了母巢的成型,在无数人类的尸骨残骸上的成型......
落星月静静的靠着身后的槐树,眼泪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衣服,他不想放弃,不想灰溜溜的逃离这片曾经的故土。就在此时,落星月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踩过泥土的声音。
落星月没有在意,只是伸起手臂抹了把眼泪,直到身后传出一声呼唤:“落星月!你这家伙怎么不声不响跑出来了,害的本姑娘好找!”
落星月自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就是沐之瑶,但他却只是盯着天边的月亮,语气冷漠的回应着:“我终端上有定位,黑绅士那家伙又不是找不到我,更何况我若真的想跑,也只有死路一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