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满面横肉,喘着粗气。
“说些什么主仆情意,今儿既是要了我朱三的命,那我不如豁出去,杀一个是保本,杀两个老子还赚了一个!横竖都是做冤死鬼,我如今还怕个鸟——”话音未落,何文瀚的人便跃跃欲试。
那朱三忽地吼了起来。
“往后退,不然我就杀了这小娼妇!”
他手上捏着半尺匕首,死死锁在锁红的脖颈上,朱三这会儿也不客气,看穿金戴银的金拂云进来,心头更是悲从中来,“从不曾想过,大姑娘竟是这般心狠,属下从不曾忤逆过您,却换来如今的弃车保帅!”
金拂云捂着胸口,甚是痛心。
“三叔,我何曾薄待与你,到如今你还不伏法,却反口攀咬上我。”
面上哀戚,心头却直道糟糕,那余成办的什么事儿!
何文瀚也让众人做好围堵擒拿的准备,正要说话时,却听得那朱三犹如穷寇一般,朝着金拂云满口不客气,“大姑娘差使属下来做的,如今却翻脸不认人,早些时候还让属下避开些,而今却又送出来顶嘴,我朱三素来孑然一身,今儿光脚的也不怕您穿鞋的,倒是在这位大人跟前说道说道!”
“那依你所说,这万兴码头起火之事儿,却是金大姑娘属意的?”
旁边有个斯文人,好似师爷一般,养着小山羊须,前头默不作声,这会儿却不可思议道,“大姑娘何许人也,怎可能与那卖茶孤儿寡母的识得,怕只怕怕是你丧妇多年,对那母子收留的女子起了歹意才是!”
“我呸!”
朱三满脸灰暗,知今日凶多吉少,手上的短匕首愈发紧了起来。
锁红眼见就要被勒得翻了白眼,出了血,喊都快喊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哀求,“三叔,饶命!三叔……”她眼泪落了下来,小小年纪来到金拂云身边,也吃过后院的暗亏,也看过风浪,可那些不过是后院里头妇人们之间的算计,哪里有如今朱三这般直白,一言不合,竟是要命!
没有人在面对死亡时,不惧怕。
随着匕首割破皮肤,火辣辣的疼痛让锁红更是耐不住,她泪流满面,“大姑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