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护卫都被流民所伤,危急关头,文四提了朴刀出来,大杀四方,立时就砍伤了三个贼子,又劫持了流民孩儿,获得一线生机。
后头,官府捉拿了这群逃难而来的流民,文四想来,人也是逼上梁山,故而亲自到知县大堂上求了情,几个流民女子,她还收留在庄子上,有口饭吃。
如此能耐,怎会无名?
可偏偏这提着朴刀杀人之事也传扬出去,大户人家竟是有几分忌惮。
怕这性子入了门拿捏不住,或是闯了祸连累夫家,几番权衡,原本还有几分念想的权贵之家,细细斟酌后都闻风而退,大好年华却落得个说亲者寥寥无几。
秦庆东哀叹,“她威名赫赫异常凶残,跟着文家的三老爷学了一身功夫,要真是说成了亲事,以后我过得连你都不如!那文四想打就打来,她才不管我是谁——”
呜呼哀哉!
要不得!
裴岸失笑,“什么叫我连我都不如,我过得哪里不好——”
话到这里,想着可不是吗?确实是有些惧内。
秦庆东一看他这蓦地收敛情绪,忍不住凑上前来,“又吵嘴了?”
“她总是疑心这,疑心那的,我听得厌烦,索性你喊我,不如出去散散心。”裴岸今儿不穿官袍,只着了黛绿绣缠花墨莲暗纹锦袍,腰系米白玉带,着了玉坠与鬼工球坠饰,发束头顶成髻,却没有戴冠,只簪了白玉簪子。
面上眉宇轩昂,目光炯炯,犹如朝霞明月神来之笔。
秦庆东轻捶了他肩头一记,“罢了,成亲有成亲的恼怒,我与拂云没有家室,却依然受累。”
拂云?
“她怎地了?还在为观舟心忧?”
秦庆东摇手,“定然不是,她胸中沟壑万千,才不会记得后宅这点小事儿,只是年岁到这份上,如我如她,总逃不开婚嫁一事。”
裴岸看了过来,“有人同她说亲?宏安郡主与大将军都不在京城,这怎么提?”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是黄家舅母提到我家老太太跟前,我知了皮毛,去问了拂云,她似是放不下贺大郎,意兴阑珊之态,我也不得多问。”
“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