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婆子丫鬟纷纷应承,自是不敢。
可接了婆婆梅太太回府路上,梅太太却忧心忡忡,古妙凤搀着她,微微叹道,“母亲勿要担忧,四弟聪慧,一点就明。”
“哎,好马配不到好鞍,好人却配个歪婆娘。”
啊?
古妙凤赶紧回身,看了离得两三步远的丫鬟婆子,忍不住提点梅太太,“母亲休要这么说,四弟自有主张。”
梅太太曾经也是在国公府老夫人跟前讨饭吃的,自来谨慎,今晚说这话,算是老太太忍无可忍。古妙凤伺候婆母十来年,哪有不知道她性子的,赶紧扶着往后走,“母亲先回房吧。”
果然,刚进正房内室,古妙凤才挥退仆从,梅太太戴着指环手镯的巴掌,重重拍在炕桌上。
“……若不是我那老嫂子出了家,秀儿年轻担不住府内中馈,我何苦去那房中说这些话?”
古妙凤亲自斟茶,“母亲用心良苦,四弟必然是知道的。”
“他知道什么?”
梅太太气得大喘气,忍不住斥责起来,“我知观舟这次救人英勇,淩哥儿桓哥儿也得亏是她,可总不能恃宠而骄吧。瞧瞧,而今把岸哥儿迷成什么样了?”
“消消气,母亲,岸哥儿历来听话,您说的他必然记在心里,可那二郎是何等人物,性子浪荡,又生在那样的府院,总得慢慢来。”
梅太太怪裴岸坚持己见,最后看似妥协的几句话,也不过是敷衍她这个长辈。
她拉着古妙凤道,“幸而桦哥儿有你,大度乖巧懂事,不然母亲只怕早被气死。”言外之意,说那宋观舟有些不守妇道,古妙凤本要说自己在韶华苑门口亲眼看到的一幕,这会儿也咽了下去。
可婆母怒气难消,她硬生生陪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