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性子,定是故意在金拂云跟前耍些小聪慧。
裴岸拿她无法,只得说道,“依你就是,我同二郎去燕来堂说些事儿,你们一处儿坐着,缺了什么,让下头人去补上就是。”
孙琳与华重楼也出来见客,他二人在场多为不便。
待二人离去,一屋子的女眷,竟然陷入了沉默中,金拂云坐在这曾经自己居住过的地方,纵使再为聪慧,也打不起任何精神来应酬宋观舟。
还是忍冬有些能耐,招呼了主子客人吃了新做来的甜果子、酥饼、素糕,金拂云浅吃一口,抬头看向疤了半张脸的忍冬,缓缓说道,“如何烧伤了,怎地不小心?”
这话刚刚脱口,宋观舟心中就敲响了警钟。
再看,只见忍冬屈膝行礼,回了话,“回大姑娘,家中失火,奴又在睡觉,哪知先从帐子上着了火,落了一盘丝线下来,立时就化在了脸上……”说得轻巧,但在场之人都知道定然是一场浩劫。
金拂云与她有一世主仆之情,如今吃到熟悉的糕点,心中难免念及旧情。
想到那一世,珍娘并没有遭了这一难,而今跟在宋观舟跟前,却成了这样。
“可怜,不然好端端的模样……哎。”
宋观舟心中大惊,不待她问,忍冬却有几分害羞,“多谢大姑娘惦记,只是想不到曾在世子夫人跟前,与大姑娘在幼时见了一面,大姑娘竟然还记得奴的样子。”
金拂云瞬时清醒,又吃了一片吉祥豆沙云糕,“自然记得,二嫂子跟前最好看的丫鬟,就数你了。”
宋观舟的表情甚是玩味,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吃着茶水,似若无意却不放过金拂云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宝月姑娘,来了半天,也不曾与少夫人见礼,今儿上门是客,请少夫人看在拂云面上,莫要为难宝月姑娘。”金拂云这话刚落地,满院子都无人敢吱声,在坐的谁不知道,宋观舟与朱宝月之间的纠葛。
要知道,上元节宋观舟的壮举,今日坊间还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