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见一名仆从匆匆进来通报道:“大人,赖诰命来了……”
话音未落间,就见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赖夫人,带着两名丫鬟,迈进了花厅大门。
对此,傅天华只是微抬了下眼睑,在轻呷一口茶后,淡然的道了一句:“难得赖诰命造访探花府,请坐。”
赖夫人斜睨了一眼老神在在,坐在座位上的傅天华后,冷哼一声道:“探花郎还真是越来越有官威了……”
说话间,有奉茶的丫鬟向赖夫人见礼:“请赖诰命落座用茶。”
却见赖夫人一摆手,冷冷的道:“老身不是来喝茶闲聊的,是有事要问问傅大人……”
傅天华闻言,轻扣上茶盏盖,微一扬眉道:“哦?赖诰命要问什么?只要是天华知道的,自当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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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赖夫人冷凝的问道:“老身且问,现下在坐的这位傅大人,还是那个孝顺守礼的傅天华吗?若不是,老身无话可说!若是,那可还记得令堂对你的教诲?她有教过你,为官之后恣意耍官威,罔顾他人死活的吗?”
傅天华闻言,怒极反笑后,目露戏谑的道:“噢,赖诰命原来是要指教为官之道啊……那,请继续,天华洗耳恭听……”说着,放下茶盏,抬手抖了抖衣摆,斜靠着椅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赖夫人。
赖夫人见状,不虞的道:“尹风确实罪不可恕,然,祸不及家人。她们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来向傅大人你求助的。傅大人若是觉得他们此举是不知所谓,大可置之不理。她们得不到回应,自然会离开另寻他法,何必动辄驱赶。如今,她们一个重伤,危在旦夕。一个差点动了胎气。傅大人难道不怕官声受损吗?傅大人不要忘了,大溪村惨案,已做下不小的业障!若再造孽,只怕会永坠阿鼻地狱,万劫不复!”
傅天华轻笑一声,语带讽刺的道:“坊间时有议论,说令郎在学艺未精之前,就教人摆桃花阵,累及人家姑娘,不仅折了钱财,还令其名节受损。而出师后,便急着替人改命,却不得其法,令一位可怜女子香消玉殒。诸如此类的议论,还有很多。不过,赖大国师向来淡泊名利,应该不会在乎什么官声的奥……况且,这些也并未影响到他的官声啊,他依旧是受百姓爱戴的大国师……”
赖夫人闻言,脸色渐变铁青,却作痛心状的道:“原本,老身还替素蕊感到惋惜,就这么早早的走了,没能享儿子带来的富贵。哼,如今看来,还亏得她走得早,若然让她看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竟变成一个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泯灭良心之徒,怕是会令她生不如死啊……”
这番话说得很是戳心,傅天华却表现得格外平静。
瞟了眼一旁端着茶的丫鬟后,他以不带丝毫情绪的语气,吩咐道:“赖诰命说了这么多的话,应该渴了,奉茶。”说罢,自己也拿过茶来,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丫鬟不敢怠慢,忙走到赖夫人的面前,再次奉茶:“赖诰命,请用茶。”
却见赖夫人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傅天华看着赖夫人走出厅的背影,嗤笑一声后,放下茶盏,站起身对庞鑫道:“老爹,走,去用晚膳。听罗斐说,今儿有螃蟹吃,咱爷儿俩可得多喝上几杯了……”说罢,上前搀起庞鑫,往花厅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