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说得对,是小弟大意了。”
小店里面的一桌客人讨论着的话吸引了云远的注意。像是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实力很强的家族,将城里原本的大家族给吃掉了。这些事在天下很多地方每天都发生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本是正常之事。
但他们说到了“石家”引起了云远的注意。石姓可不是什么大姓,姓这的人不多,他们口中的石家不会是石头家吧。
云远让红红与岩堇等一下,他自己移步来到那两人身边,“两位老哥,刚才听你们在聊本城胡家的事,可否细说一二?”
两人见一少年立于他们桌侧,面带微笑,气质儒雅,不似普通人家孩子,但也不像富贵家族子弟。两人心想莫不是刚才说的话惹了麻烦,这眼前少年与城内近两年崛起的胡家有什么有关系。
“你听错了,刚才我们什么也没说。”两人一脸戒备。
“两位老哥不用紧张,我不是本城之人,是外地游学至此的学生,刚才无意中听闻此事,对这有些好奇,所以想向两位老哥打听一二。”
两人听云远口音确实不像是本地人,态度也真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想说。
“两位老哥,你们不认识我吧,我也不认识你们,话在这儿说了就在这儿了,事后谁也找不到谁。我游学在外一路所见所闻大多没什么意思,刚才无意中听到两人所说的新晋胡家之事有些兴趣,不知道他们有何本事能在短期内掌握一城各大产业,所以甚是好奇。当然,我也不会让两位白白浪费时间,这儿有五十两银子,权当两位的谈资了。”
云远从怀中摸出五锭白花花的银锭,放在了那两人桌上。
那两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都是普通人家,五十两银子对于他们俩来说可不是一笔小钱,两人使了个眼神,决定收下这五十两银子。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就更能了。
“这位少爷见谅了,起初我俩以为你是胡家之人,担心惹恼了你,所以不敢直言,既然少爷是外地游历来我们清涧城的,这些城内本地之人尽知的事告诉你也无妨。但万不可在胡家人面前说起,以免引火烧身。”
“谢谢两位老哥提醒,我会注意的。两位老哥,我游历也走了不少地方,一般各城内家族,莫不是经历几代人辛苦努力才能打下一片基业,掌握一些产业命脉,这胡家是怎么回事?还请两位老哥细说。”
“是这样的,这位少爷。”双方都默契地没有问对方姓名,“这胡家呀,是两年多以前突然来到我们清涧城的。”
“刚来的时候声势极大,一大队豪华马车进了城,直接将城内最好的客栈包了下来,就在城里人对他们身份好奇的时候。他们主动出击,对外宣称要收购清涧城内所有米铺,也正的开始大肆收购城内米铺,出手极其阔绰,没几天就将城内小的米铺收得差不多了,只余几家大的米铺不愿意出售。”
“对此他们也没强迫对方出售自己的米铺,只是在那年收集秋粮的时候开始抬价收购各地稻米,那几家米铺也只能跟着抬价,但好在价格不算特别离谱,那几家米铺也能承受,最高兴的自然是那些卖米的人了,然后在次年,胡家的米铺开始以低于其余几大米铺的价格开始出售大米,无论对方怎么降低,胡家总是比他们低上一成。”
“就这样,前一年收购稻米价格太高,第二年出售的价格又起不来,现在是所有买米的人都高兴了。”
“城里无论是胡家还是其余几大家米铺都这样耗着,其余几家本还想着,胡家价格比自己低,亏得也比比自己多,肯定没有自己坚持得久。”
“可慢慢地他们发现了不对劲,已经几个月,胡家还是以低于他们的价格继续出售大米,似乎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一样。而其余几家可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一直这样赔下去,再厚的家底也撑不住呀。可如若不亏本卖的话,前一年收了那么多稻米,早晚得全烂在粮仓里,亏得更多。只靠一些不在乎那一点价格差异的老主顾,也不过是能多坚持几天,养不活那么多店员伙计的。”
“摆明的阳谋,要只是这样的话也无话可说。”面对胡家的这种做法,一般人还真没法应对。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后面还发生了更多奇异的事,否则我们也不会对胡家之人畏之如虎了。还请小少爷听我们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