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渊却十分警觉,敏锐地觉察到了那两道过于灼热的目光,冷冷皱起眉头。
有他在这里坐镇,这两人竟还敢欺凌年年!嘴上暂且安分,眼珠子却不老实,如此明目张胆地朝着年年挤眉弄眼使眼色,显然是没安好心。
那年向仑姜和氏两个老家伙也视若无睹,根本不予管教,当真是蛇鼠一窝,一家子坏种。
“眼睛有疾的话,阿隆刚好会些医术,可以帮忙瞧瞧”,宗守渊冷声开口。
空气陡然安静。
年荼满头雾水抬起头,一时搞不清楚情况,不知他在说谁。
阿隆也面露呆滞。
……他、他吗?
他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充其量,他最多只会包扎一些伤口,对于眼疾,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听懂了主子的意思,锁定两个目标,上前半步,“两位小姐若不嫌弃,阿隆愿意尽力医治。”
治病他不会,折磨人的手段倒是一箩筐。反正这两人也没什么病,知道疼了,自然就老实了。
他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他只会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何况他也看这两个女人不顺眼,漂亮的外表下是蛇蝎心肠,欺负了夫人许多年。为夫人报仇,他义不容辞。
闻言,年妙兰和年妙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宗守渊说的是她们,脸上的神色如出一辙,黑得很难看。
努力暗送秋波却被一句话打成眼疾,不仅让人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还有一种被羞辱的恼怒。
换作旁人这样说,她们早已骂回去,可是面对惹不起的人,她们不敢有任何不恭敬,只能闷头吃下哑巴亏,满脸憋得通红。
等待几秒钟,阿隆没听见拒绝,便默认她们同意接受诊治,又向前走近了几步。
“!!”
姐妹二人顿时慌了神。
极度的惊慌之下,她们失去了往日的伶牙俐齿,一时竟想不出要如何拒绝。
小主,
总不能说她们嫌弃吧?
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人是宗守渊的贴身侍从,听从他的吩咐做事,她们若嫌弃他,无疑就是在踩宗守渊的脸面,她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姜氏硬着头皮开口,救下女儿,“多谢宗小将军费心,但她们已看过大夫,正在用药,两种疗法之间恐有冲突,这次就算了吧。”
宗守渊说她们有眼疾,她就只能认下两个女儿的确有眼疾,虽然难听,但也没办法,否则她无法解释她们为何频繁眨眼,万一宗守渊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她总不能挑明直说她们在试图眉眼传情。
“这样啊”,宗守渊点头,语气淡淡,“若是药效不佳,想换种疗法,随时叫人去国公府送信,我可以派阿隆过来一趟。”
再敢对年年挤眉弄眼,别怪他不客气。
哪怕又气又怕,年妙兰和年妙竹也不得不低头道谢,在桌子下面暗暗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掰断。
瞧见她们这副敢怒不敢言的不忿模样,宗守渊神情冰冷,尤嫌不够。
在他没有现身之前,这些人对年年的斥骂和构陷,他全都听在耳中,一字一句都听得他怒火攻心。
他不敢想象年年从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方才我隐约听见有人斥责夫人的排场大,要她道歉?”,他没有指名道姓,却抬眸盯向年向仑,直将他盯得汗流浃背。
“呃、这……”,年向仑窘迫极了,没办法否认。
毕竟他当时不知道宗守渊也在,声音丝毫没有收敛,屋内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指着鼻子让年荼道歉的年妙竹更是失去了全部嚣张气焰,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一阵尴尬的死寂过后,年向仑组织好语言,试图狡辩,“都是误会。我们年家不过蓬门荜户,院落局促,上上下下向来都没有坐轿子的习惯,今日乍然见到,难免……”
“原来如此”,不等他狡辩完,宗守渊抬手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