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荼坐拥发热大抱枕,一条大腿横在宗守渊的身上,几乎半骑着他,睡姿霸道无比,毫无矜持优雅可言。
她倒是睡得舒坦,苦了本就躁动不已的雄性。
宗守渊饱受煎熬,只得闭眼静静忍耐,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陷入沉眠。
……
水声潺潺,细流不断撞击桶壁,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雾气氤氲整个屋内,正在沐浴的雄性泡在水里,朦朦胧胧感觉到浴桶内忽然多出一个人,一踏入水中,便乳燕投怀般钻进他的臂弯间,两条柔软的手臂搂上他的脖子,热情地向他索吻。
……年年。
他红着脸左右躲避几次,还是没能躲过,尝到了她唇瓣的滋味。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渐渐失去了思考能力,意志变得薄弱,无法反抗地被年荼牵着鼻子走,继续向下沉沦……
“!!”
赶在最后一刻,宗守渊猛然睁开眼,剧烈喘息。
眼前是熄了烛火的房间,光线昏暗,没有浴桶,没有水,也没有向他投怀送抱的年荼。
一切都是梦。
年荼安安静静躺在一旁,睡得正酣,并未像梦中那样在他怀中哭泣。
小主,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宗守渊抬手捂上剧烈跳动的胸口,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都怪年年邀请他一同沐浴,害得他做了这样荒唐的梦。
也怪他不经撩拨。明明从前对这档子事并不热衷,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这般躁动。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在年年面前出丑了。
平复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挪开身体,敲窗叫阿隆送水来。
值夜的下人听说又要送水,一个个顿时打起精神,交头接耳。
“啧啧啧、公子又叫水了!”
“我就知道!!”
“素了那么多年,娶了夫人,总算不做和尚了!”
“不知府上什么时候能多个小公子……”
“咳、咳!”,阿隆重重咳了两声,板起脸,“谁准你们背后议论主子的?”
他虎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将这些碎嘴的丫鬟都撵去干活,直到身边没有闲杂人等,方才将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正房的方向,摇头叹息。
唉……
有些秘密,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憋在心里真难受。
明天再叫人多给主子做些补身子的菜吧,但愿主子的身体能早些好起来。
清晨。
年荼面对着满桌不可言说的菜品,露出了然神色,与阿隆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她端起碗筷,坐到宗守渊身边,殷勤投喂。三下两下就将英明神武的宗小将军忽悠得神魂颠倒,沉醉在温柔乡中,哪怕不那么喜欢的东西也都吃了个干净。
真乖。
年荼满意地摸摸他的头。
“昨天夜里,你喊了灰狼”,宗守渊思来想去还是不大放心,一边开口试探,一边偷瞄年荼的表情。
“哦?是吗?”,年荼挑了挑眉,看起来有点惊讶,但脸上的神色十分坦然,丝毫不像是被戳破了私情那样慌张。
她对此毫无印象。不过既然灰狼本尊就在身边,梦到他也是寻常事。
“我喜欢灰狼,毛绒绒的那种,尾巴很好摸,一摸就会变得很兴奋”,她意味深长地抬手比量了一下,做了个摸摸的动作,唇角勾起笑容。
不知怎的,望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的话,宗守渊就觉得浑身涌起奇怪的燥热感,仿佛她要摸的不是什么灰狼,而是他。
“狼可没有那么温顺”,他定了定神,强撑着反驳,“梦里摸一摸也就罢了,真正的狼会咬人。”
像他这样有功夫傍身的人,见了狼群尚且需要警惕,若是年年真见了狼,趁早躲远些才是正确举措,晚一点都容易跑不掉。
“我知道,我被咬过很多次呢”,年荼掩唇轻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很老实,可是一激动起来,灰狼就不太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