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句师兄,右一句师兄,都给他喊完了,路绪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呼吸都不顺了。
这京城的人就是伶牙俐齿,个个都是会说的,比方才那个侍卫更会说。
还夫妻一体,他这个师兄,正儿八经的娘家人还没说同意呢他就敢这么说,真是目中无人。
路晚岑夹在中间,只觉得这两人幼稚得可笑,却也不好说什么。
“今日见面突然,本王也没有好好准备,等明日,本王再好好替师兄接风洗尘。”话毕,萧决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路绪没动,看着面前的酒,只觉得难以下咽。
但萧决岭就那样盯着他,师妹也看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
“师兄,喝一杯酒,用不着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吧,又没给你下毒。”
“噗——”这杯酒终究是没下肚,给路绪呛了个底朝天。
“路小岑!”路绪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伤害了,“你目无尊长!”
“你差不多得了,你再给我摆谱,我就写信告诉师父,说你欺负我,然后再抓你去皇帝面前邀功!”
萧决岭敏锐得捕捉到了路晚岑话里的重点,“邀功?”
路绪不说话了,路晚岑瞪了他一眼,解释道:“他就是今晚的刺客。”
萧决岭难得露出惊愕的表情,兀的看向路绪。
路绪眼神飘忽,心里却已经把雇佣自己的那人骂了千八百遍,谎报军情,让他直接杀到自己师妹头上了,现在他理亏,怎么还能摆师兄的谱!
“嗯...这件事吧......”
“我就是想挣点银子给阿岑当嫁妆,这才接了这活的。”
嫁妆?!萧决岭又听到了这两个关键字,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认可自己的身份了?
这一刻,萧决岭心里的危机感降低的不少,对路绪的敌意也减轻了甚多。
“诶,师妹要不要看看我和师父给你准备的嫁妆?”
路晚岑本来想说不要的,但萧决岭却先她一步开口了,“师兄和师父如此有心,本王替阿岑多谢——”
“有你什么事啊要你谢,我是阿岑的兄长,准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路绪朝萧决岭翻了个白眼,然后便自顾自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