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讽刺般的摇了摇头,“你这个父皇,比咱们想象中的更加惜命,你信不信,明日一早,他就会派人去取萧决衡的心头血。”
“哼!”萧决岭轻哼一声,认同了天珠的话,“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动手了。”
在命面前,嫡长子又如何?不过是草芥而已。
“处决萧决衡的事不宜拖到年后,最好年前就能解决好。”
天珠摆了摆手让他放心,“放心,以皇帝对自己命的爱惜程度,估摸着明日就会下旨,是拖不到年后的。”
路晚岑拍手叫好,“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连皇帝都被忽悠得团团转,厉害。”
天珠得意一笑,佯装谦虚,“不敢不敢,还是多亏王爷谋划得当,有钦天监和太医的话在前,我说什么那蠢皇帝都会被信的,说实在的,我来的路上其实想了一大堆忽悠皇帝的话,谁知我才说几句,他直接就信了,我当时也很诧异。”
“他是太怕死了。”萧决岭说道:“他怎么舍得从他辛苦得来的皇位上退下来呢。”
短暂的沉默后,天珠开口,“此番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准备怎么谢我?”
“你一个和尚,我感谢你敢要吗?”萧决岭白了他一眼,“茶已经给你打包好了,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上。”
“...”天珠无语,是啊,自己是个和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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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珠所言,翌日一早,皇帝果然下旨,萧决衡欺君罔上,意图谋反,革其亲王头衔,除皇家玉牒,于三日后斩首。
但皇帝感念父子之情,宽恕了衡王府上下的人,但凡跟萧决衡有瓜葛的,均终身囚禁宗人府。
皇后难逃干系,皇帝让人把皇后送回了宫里,收回皇后册宝及凤印,无期限禁足于凤仪宫,宫中之事,均交由贵妃刘氏打理。
是的,皇帝复了刘氏的贵妃之位,并且让她代掌后宫。
为了稳固朝纲,肃清朝堂,萧决衡倒台之后,其党羽均被贬谪外派,从前效忠于萧决衡的兵部和户部也大换血。
就连齐国公孟家都被波及,孟家两个在朝中的男人接连被打压,没多久就被皇帝以历练为由,派去了西北那苦寒之地开荒。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皇帝的雷霆手段之下,萧决衡一党分崩离析,再难成气候,曾放光多年的衡王府,就此没落,随着刽子手的刀落下,属于萧决衡的时代,终于以悲剧结尾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怀王萧决启因此事成为了所有人巴结的对象,其母妃刘氏又复位贵妃,一时间风头无两。
不久之后,皇帝的身体终于康复,而此时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他们过了一个寡淡寂寥的除夕,元宵节都没过,便匆匆回了皇宫。
经过萧决衡的事,皇帝的性情变得越发多疑和暴躁,朝堂上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大臣们都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惹恼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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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后妃们也都夹紧尾巴做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争风吃醋,而是想尽办法讨好皇帝,以求自保。
当然,京城内也不是没有一片净土,此时的明王府内,可是热闹的很,前几日,路晚岑在巡逻的时候,抓到了两个探子,顺藤摸瓜摸到了一个安插在明王府的卧底。
许久不曾大展身手的路晚岑心痒难耐,不顾萧决岭的反对,熬了两个通宵,用尽了各种手段,终于问出了他们是谁的人。
萧决岭一开始本以为是怀王的人,可等路晚岑问出来之后,却发现对方竟然是皇帝的人。
“老皇帝终于怀疑到你头上了?”说话的是天珠,他这几日奉命进宫为皇帝诵经祝祷,整日里无聊得紧,所以便趁着天黑溜出了出来。
他虽然是个和尚,但轻功了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出现在了明王府。
看着站在房顶上说风凉话的人,萧决岭无奈叹气,这人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