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在萧决岭说完这话后,脸色皆是变得难以捉摸,纷纷看向为首的刘锋。
刘锋当然没料到萧决岭已经了解过目前的局势,他打心里觉得萧决岭此番就是来混功劳的,看不上,所以现在才脸上满是尴尬。
营帐内突然鸦雀无声,尴尬的气氛让人直想笑,路晚岑手持长剑,抱手立在萧决岭身后,死死抿着嘴唇,以防自己笑出声。
萧决岭倒是会装,始终一脸温文尔雅,说完了还问刘锋:“本王实在不懂,只是来的路上看了点兵书,将军觉得如何?”
刘锋尴尬笑笑没说话。
萧决岭便接着说道:“将军不用顾及本王的面子,抵御敌军这方面你经验丰富,本王的法子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你只管指出来便好。”
这下,众人的眼睛全落在了刘锋身上, 刘锋再难堪,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王爷的法子甚好,只是咱们目前的兵力有限,将士们士气都不高,即便发起快攻,怕也很难取胜。”
萧决岭眉眼微蹙,突然严肃道:“将军这是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吗?咱们先前是吃了败仗不错,可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赢回来便是。”
萧决岭没给刘锋脸面,说得直白,他不是说给刘锋一人听的,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刘锋知道自己失言了,他想辩解,但萧决岭没给他机会,他张嘴的那一刹,萧决岭抬手将其打断,“将军既然对此战没把握,本王自己调度指挥就好。”
萧决岭说完,带着路晚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他们里开口,屋子里在座的都开始犯难,纷纷开口,“将军,咱们该如何?”
“明王这是要撇开咱们自己退敌?”
“笑话!”刘锋冷哼一声,面目狰狞,“黄口小儿大言不惭!”
刘锋狠啐一声,接着道:“他初来乍到,又不得军心,他既然要自己退敌,那就自己干好了,咱们什么都不用管,有他求上门的时候。”
刘锋笼络人很有一套,在场的除了他带来的副将,还有东南府本地驻军将领,也早就加入了刘锋的阵营,他都如此开口了,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翌日一早,当萧决岭带着人出现在军营之时,不仅没有一个人迎接,甚至都没人招呼一下,一看就是早就吩咐好的。
他们被拒之军营门外,守门的将士明明看到了,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是给本王下马威呢?”萧决岭对此毫不在意,只觉得刘锋究竟有什么脸面做那个骠骑将军?
路晚岑和宿风跟在他身后,最先气不过的是宿风,“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王爷且稍等,属下这就去教训他们!”
萧决岭没说话,算是默许。
宿风毫不惯着那些眼下的侍卫,几下助跑,随后施展轻功,在哨兵还未反应之际,飞上岗亭,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制服。
周围的哨兵反应过来,立刻吹响了号角,‘呜呜—'的号角声响彻军营,不一会儿便有不少将士出现,手拿武器一脸戒备。
几个士兵逼近宿风,宿风心里窝火得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主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所以当那些人不怕死的上前挑衅时,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掷出藏在衣袖里的飞刀,刀刀命中他们的喉咙。
随即他高喊:“明王殿下驾到!”
这些士兵也只是听上头吩咐做事的,大概也是没料到宿风会突然出手杀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观望不前。
约摸过了快一炷香的功夫,门口观望的士兵才让出一条道来,然后一个先锋官服制的士兵出现,在见到萧决岭的那一刻,立刻弯腰陪笑,大声解释误会误会。
见到有人出现,宿风这才从岗亭落下,走到萧决岭身后。
先锋官看了宿风一眼,眼里闪过些许怒意,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他走到萧决岭面前,草率的行了个礼,道:“不知王爷大驾,还请王爷恕罪。”
先锋官的敷衍和轻蔑毫不掩饰,萧决岭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问:“主帅何在?”
“啧,实在不巧,今日骠骑将军外出巡逻去了,几个副将昨夜身体不适,床都起不来,这才没能及时来迎接王爷。”
先锋官一边说着,一边让出了一条道让萧决岭里边请。
“身体不适?这么巧,几个副将一起身体不适啊?”宿风跟在后面竭力隐忍着,但他真的很想一脚把面前这人踹飞,什么玩意儿!
先锋官回头,对上宿风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顺竿爬:“谁说不是呢,巧了嘛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