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心死了，活着的不过只是一个躯壳，你们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修炼武道吗？”罗修凝视着他们二人。

尽管他前世今生加起来修炼的时间都远不如这两人的零头，但在心境的感悟上，正因为活得太久，秦战和独孤才更容易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秦战和独孤都愣住了，因为当罗修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忽然觉得那是无比久远的事情。

那是多少亿年前？纵然灵魂再如何的强大，但太过久远的记忆，仍然还是会变得模糊，甚至渐渐的淡忘，遗忘。

传说有人被囚禁在无尽的黑暗中，当无数年过去后，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秦战和独孤虽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但却是同样的道理，他们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修炼武道。

最先回想起来的人是独孤，他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明亮，甚至隐隐绽放出湛湛的神采。

“我想成为强者，不想被人欺凌，所以我选择修炼武道。”那是一段近乎不堪回首的岁月，独孤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后来踏入武道，他给自己起名为独孤，因为他觉得武道强者的道路，注定了将会是独自一人，孤独寂寞。

回忆往事，似乎也唤醒了独孤的本心，让他那暮气沉沉的躯壳，一下子变得生机盎然起来。

“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也藏不住我的根，我要让那诸天，都烟消云散！”

突然间，秦战如魔怔了似的站起身来，对着黑暗的星空大声的嘶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他那尘封悠久岁月的记忆深处，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年站在贫瘠的大地上，内心充斥着苍天不公的怨念和不甘，对天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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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强者的人生没有谁是顺风顺水的，罗修如此，秦战如此，独孤也是如此。

罗修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微笑，看着秦战和独孤。

而此时此刻，秦战和独孤也都明白了，明白了什么叫莫忘初心，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来，都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强者很少会迷失本心，但那份以生命都难以报答的师恩，让他们迷失了。

“是啊，命运……”独孤的嘴唇颤抖着，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修炼了数亿年的岁月，竟然都忘记了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修炼武道就是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修炼还有什么意义？”秦战也同样在喃喃自语。

“但是我们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如果没有师父，我们早就死了……”独孤的眼中浮现出挣扎。

“你错了，你所拥有的一切，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无极给的。”罗修摇了摇头，他直呼无极的名讳，意味着他早已将那份师徒的情分，恩断义绝。

“无极让你们来对付我，而我完全拥有杀死你们的实力，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你们已经为他付出了性命，你们已经死了，你们的命不再是无极的，甚至可以说是我的。”

罗修缓缓说道，“我说你们已经死了，心死了只是其一，而这才是其二。”

听闻此言，秦战和独孤都有些触动，他们也都明白，罗修跟他们说这些，是为了让他们摆脱师徒情分的那个枷锁。

“独孤，你跟着罗修走吧。”

沉默后，秦战忽然对独孤说道，他没有称呼独孤师弟，而是直呼其名，意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