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终于画好了。”

历时半个月，夏颜在林啸野的笔下总算有一张完整的脸。

林啸野放下笔，问道：“你能看出不同么？”

“色彩？”夏颜凑近仔细观察，老实道：“能看出一些不同，感觉颜色比普通油画淡，很真实，画得不错。”

林啸野说可以送给她。

夏颜忙说谢谢。

林啸野又说：“其实我是在练习，我妈生日，我想送一张肖像画当作礼物。”

“不错啊！很有心。”

夏颜夸赞道。

林啸野沉默片刻，说道：“昨天送给她了。”

少年的脸上头次出现疲惫，他在释放信号，他的表情渴望更多的关心和询问，他想要倾诉，但是自尊又不允许祥林嫂似的倒豆子。

金眸泛起暗淡的涟漪，掠过女孩黑得奇异的眼睛。

只要夏颜开口，一定可以进一步走进林啸野的内心。

夏颜什么都知道。

奇怪，她甚至知道林夫人不仅没有夸林啸野，还冷冰冰教训了他一顿。

可她就是不想过问，不想进入他宿命般注定悲惨的世界。

是的。

夏颜知道林啸野将有一段不幸的经历在不远的未来等着他。

女孩背着手，长久地缄默，林啸野脸上的疲惫渐渐转变成坚硬的疏离，没人安慰的难过经过消化就是会变成铠甲。

夏颜问道：“我明天还要来吗？”

“不用。”林啸野说完，又加了句，“怎么，你还想来？”

“不想，这里太空旷，感觉会闹鬼。”

“滚。”

林啸野朝她掷出一句狠骂。

夏颜笑嘻嘻道别，祝他身体健康、学业顺利、样样好事事顺，早日站到全人类的顶端。

林啸野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