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慌乱地去抓还要往下吻去的崔元卿,却被他一把摁住双手,强行将他的手穿过她的十指,与她交叉相扣,他的呼吸仍继续往下游走。
程颂安阻止不得,逐渐沦陷在他的攻势之中,颤抖的身体反弓,脚趾都蜷缩起来。
在崔元卿又俯过身来吻她嘴的时候,她气喘吁吁又羞恼地推他:“脏……”
“夫人是嫌我脏?”崔元卿坏心地将她高高抱起,半仰着头问道,“还是嫌自己?”
程颂安身体离开了床,只能无助地用双腿夹紧了他的腰,咬着唇低声道:“你不许说了,放我下来。”
崔元卿半抱着她下了床:“怕碰到你的伤口。”
程颂安想问问,下了床该如何,却红着脸不知道怎么问。
崔元卿微微一笑,哑声道:“抱紧我。”
这一夜,程颂安才知道,客栈里的那本“开卷有益”的话本子是有多少内容了,她被崔元卿几经翻转折腾,换了几次地方,无论她怎么主动叫他的名字,都没能让他收敛,直至把那些招式统统在她身上用了一遍方才罢休。
鸡鸣声声,天光微亮,崔元卿亲自去灶上寻了热水,替程颂安擦洗干净,二人才相拥而眠。
程颂安精疲力尽之时,趴在崔元卿的耳边,轻声问道:“这两日,你在怕什么?”
而后又抱紧了他的腰,安慰道,“别怕,我没事。”
崔元卿的手一抖,没有回答。昏沉的光线中,周围一片宁静,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鸡叫,程颂安一头青丝平铺在白皙光滑的背上,伏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像一头被驯服的小兽,安静温顺,就好似他们从来便是如此亲密。
可是,那个梦又是那样真实。崔元卿紧紧拥着她,努力想要抹掉梦中见到的那些。
从崔府回来,高烧和内伤让他一进门就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混沌间,他仿佛看见了自己。
是,就是看见了自己,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见了另一个冷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