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么多酒做什么?”程颂安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皱眉问道。
陆轻山沉默着,目光里混杂着迷茫和痛苦,还有一些不甘。
程颂安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的印象里,陆轻山之所以会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全然是因为整个益州无论是陆家,还是别的官宦世家里,他都是最受瞩目的一个,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程颂安别过头,轻声道:“你醉了,快回去吧。”
“我没醉!”陆轻山终于开口。
程颂安被他突然的高声惊了一下,随即便淡淡点了点头:“没醉就好,骑马慢些。”
“程颂安!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一直没有为那天的事来向你解释的原因?”陆轻山有些失控地质问道,“为什么你一丁点责怪我的意思都没有?”
“责怪你?”程颂安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责怪你呢?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己突然离开的,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况且,即便真的有什么,你没来解释,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怪你。”
那天她的确有些难受,但却并没有觉得陆家有什么不对,更没有责备陆轻山的念头,她是希望他好的。而且,她知道那天他来了,只不过只出现了一下,便又走了。
她以为这是他们之间达成的默契,这件事,二人皆默认没有发生。
陆轻山深深凝着她的眼睛,看到了讶异、不解、尴尬,而后又都归于平静,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情绪。
他抓着她的肩膀,手指几乎嵌进她的骨头里,声音也有些嘶哑:“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也可以放弃家中的一切,只要你的一句话,只要你等我,我明日便可自请去西北,五年内……”
“陆轻山,你抓的我肩膀疼!”程颂安嘶了一声,他的力道跟明战也差不多的大,若是大力拉扯她,这个胳膊怕是还要脱臼。
崔元卿也是习武之人,他也经常拉扯她,但他的动作却从未使她害怕。
这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程颂安吓了一跳,赶紧用力摇了摇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崔元卿的好处来呢?
陆轻山听到她倒抽凉气的声音,又摇着脑袋,慌忙松开了手。
海棠立即上前来查看程颂安的胳膊,程颂安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又朝陆轻山道:“陆小九,你要去西北,要收复北疆五镇,该当是为了大乾,为了百姓,而非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