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察觉到他克制的情绪,轻声道:“姐姐许久没有这么尽兴了,也亏得陆公子与明公子肯陪她玩这一场。”
程挽心说话很会留余地,什么也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崔元卿默默拿起酒壶。陆轻山、明战,抢球抢不过她的公子哥儿,还有场上那些目光炽热的男人们,一个一个从来没这么让人讨厌过。
程挽心立即要从他手中接酒壶,想为他斟酒。
崔元卿避开了,冷冷道:“让人带你去来时指给你的那间耳房,无人知道襄王在那等你,把事说完,就回归山别院。”
程挽心手僵在半空,随即又笑了笑,从他手中拿过酒壶:“为你倒杯酒也不能够么?”
崔元卿袖子轻轻一拂,那杯酒连同一个果盘便滚在地上,跌得粉碎,听不出情绪,但有一分冷意在里面:“烧尾宴上你斟的那杯酒以为我没看出来么?”
程挽心镇定地放下酒壶,强笑道:“我不懂……”
“你是她妹妹,杀你不详,你好自为之。”崔元卿无波无澜地说道,“别再做让我恶心的事。”
程挽心脸上一僵。
场内又传出不断欢呼地声音,程颂安和段珠玉以及几个姑娘抱作一团,合着为她们喝彩的声音,一同喊叫着。
程颂安举起手中赢的玉如意,迎风而笑,陆轻山在风的另一边,望着她回笑。
崔元卿手中的碧玉扳指,毫无征兆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