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点头道:“我见她面色憔悴,本想为她请医把脉,但沈氏坚决不肯,我便让丫头留了心,发现二丫头呕吐的厉害,似有害喜的症状。还没证实,自己先病了一场,缠缠绵绵拖了些日子,眼看要好了,却不防头被她们钻了空子。”
冯氏性子火爆,眼里不揉沙子,若给她知道,必定要将程挽心打死,以正门楣,沈氏母子这么做,动机确实说得通。
但程颂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若要人不知,程挽心必定会将胎儿打掉,但看她那个意思,不光不愿打掉,还很维护,前世她也是带发修行住在寺庙附近,才得以生下孩子,今生她哪里有这个机会?便是害死母亲,过得两个月肚子大起来,这一胎也是瞒不住的。
况且,程挽心从一开始就直接向她表明有了身孕,显然,她并不怕程家人知道。
“黛儿,你又是从何得知?”冯氏见她发愣,出口问道,“那孽种是谁的?”
程颂安心中一惊,母亲也知道是崔元卿的么?但下一刻就否定了,若她这么认为,就不会临终时嘱托她跟崔元卿好好的,生个一儿半女去坟前告诉她了。
一想到母亲濒临死去的那一刻,仍旧那么信任崔元卿,程颂安的心就一下一下紧缩着痛,若告诉她真相,她该怎样为自己伤心?
“我也是猜的。”程颂安不敢跟她对视,心虚地说道。
林氏也起了疑,问道:“那小贱人私会外男也是你新婚之夜传来的消息,大姑娘,你说实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些的?既知道她连身孕都有了,那男人是谁又怎会不知?”
在说与不说的两难中不断挣扎时,海棠匆匆跑了回来,回道:“朱樱不行了。”
程颂安眼皮一跳,那种怪异感再次袭上心头,问道:“怎么回事?”
海棠脸色凝重:“从醒过来就大口吐血,我要去请大夫,她抓着我不肯,断断续续说道,救救二小姐,然后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