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变得顺利了,程颂安心情极好地回到房里,猛不丁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笑容便僵在脸上——怎么没人告诉他崔元卿回来了?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她硬着头皮问道。
崔元卿坐在太师椅上,清凌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她:“自己府里,怎么不能回?”
程颂安心中七上八下,只想退出去把玉兰喊回来,这个时候不能再让崔文康媳妇过来了。
她讪讪笑了下:“能回,大人累了吧,你歇会儿,我不扰你。”
说着便转身要出门。
“站住!”崔元卿声音并不高,却有十足的威慑力,“坐下!”
程颂安只好慢慢踱过去坐下。
崔元卿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什么暗示我秋闱有徇私舞弊之事?”
程颂安心中一跳,他实在是太聪明,这么快就猜出自己的目的了。
不过她重生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无论他怀疑什么,都不可能猜到这上面去,于是镇定下来,佯装惊讶问道:“大人说秋闱有舞弊?这可奇了,我何时暗示过大人?”
崔元卿似乎是觉得自己过于敏感,转而道:“我今日见了岳父大人,他说郑济是在代州长大的,跟你永宁州的外祖母家断了来往已久,因此他来了京郊也未曾上门拜访,要我勿要向郑济提起程家对他的关切,免得他白受这个人情。”
程颂安点点头:“父亲考虑的周到,原该是这样,不知他今次考中了没?”
崔元卿深深看了她一眼,久久没有说话,直盯得程颂安不安起来,他才幽幽一笑道:“我今日也见了郑济,他却说他是沂州人。”
程颂安一愣,前世宣布殿试三甲时,宣旨内监在承德门明明白白念得是代州郑济,原来他竟是沂州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