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安揉了揉脑袋,不敢继续往下想之后的格局。她自重生之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唯独这件事,脱离了原先的轨迹,那她和崔元卿的命运该如何?
目光转回来,落在崔元卿的衣领处,她笑意不及眼底地道:“大人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十七岁便点了翰林,如今才刚弱冠,便已成了三品侍郎,当朝没有文官能出大人其右。”
崔元卿脸上带着嘲讽,若是前几年,她说这些话,或许还能听到她的真心实意,如今,呵!
程颂安才不管他什么表情,接着道:“若大人去判卷,定能慧眼识珠,为朝廷多选几个肱股之臣来。”
崔元卿淡淡眨了眨眼睛:“溜须拍马不是你所长之事。”
“我已经回答了大人的问题,”程颂安道,“大人还未回答我。”
崔元卿的目光本来在她脸上,不着痕迹地转了转,薄唇微动,却没有说话。
程颂安就定定站着等他回答,这个问题很难么?
崔元卿见她不动,便自己往前走。
程颂安叫住他:“为什么不回答?你若不说,我便告诉祖母,你冷落我,让我夜里睡西次间!”
崔元卿果然黑着脸转过了身:“程颂安,你什么时候如此无赖的?”
程颂安听他这么说,索性无赖到底:“那你回答我!”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崔元卿语气虽严,却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回去!”
程颂安这才甩开步子跟上了他。
回到筠香馆,崔元卿将内室的丫鬟婆子都赶出去,夫妻二人在贵妃榻上相对而坐。
程颂安仍旧抓着那个问题不放。
崔元卿盯着她的眼睛,幽幽道:“宁昭引起了圣上的关注,中宫那位,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