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她还竟有些羡慕,崔元卿从来没在她面前这么卑微而虔诚过。憋屈的感觉涌上心头,程颂安吩咐牡丹取了崔元卿半个月的月俸,随她去鸿宴楼吃酒。
牡丹一听,立即喜笑颜开地取了银子,随着自家小姐上了街,从首饰铺到绸缎庄,再到多宝阁,买了整整半个车厢的东西,最后才兴高采烈地上了鸿宴楼的三楼,要了一个清净的雅间,再叫了一桌子菜。
程颂安又要了一壶美酒,同牡丹大吃特吃起来,他既出去哄她庶妹,她便拿着他的月俸吃喝,这很公平。
酒过三巡,程颂安眼圈红了起来,嘟嘟囔囔地道:“牡丹,你去过益州没有?”
牡丹边吃边答:“那时我还小呢,跟着小姐去益州的是海棠。”
程颂安点了点头,又饮了一杯道:“益州可好了,山好,水好,人也好。”
牡丹吃的开心,并没有回答她。
程颂安笑了笑,起身来到门边,摇摇晃晃道:“我再给你点个水晶肘子吃。”
她许久不曾喝酒,刚开了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而一只手握着拳头托住了她的胳膊,并没有抓住她。
程颂安正要道谢,却对上了陆轻山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是宴女客的三楼,陆轻山怎么上来了?
自那日在街上,他祝她与崔元卿得偿所愿之后,二人再没说过话,便是那日同去了襄王府,陆轻山也刻意与她疏远。
“陆小九?”程颂安站直了身体,揉了揉眼睛,不确信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