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白净的面皮上气的现出红晕:“可不是,没规矩的丫头!”
程颂安笑了笑:“走,看看去。”
蔷薇有些为难:“姑娘别去,没得跟小丫头生气。”
程颂安才不会,前世她都经历过了,无外乎婆婆张氏拨过来的几个小丫头在嚼舌根,说的话有些露骨。
当初海棠气得要教训她们,程颂安拦下了,不愿在新婚次日就留下刻薄跋扈的名声,也怕伤了婆母脸面。结果就是这几个丫头后来越发看不起她,经常去张氏那里告状,以致后来她才一病,张氏就让儿子搬离了筠香馆。
今天再次看到这几个面孔,程颂安只觉得当初自己太过忍气吞声,瞧见海棠只教训了几句,便笑道:“海棠,回京几年,怎么把在益州的那些脾气都收了?”
海棠一听益州,火气立即升起来了,当初跟着小姐在那里,才叫自由自在,肆意潇洒呢。
而后她挥起右手,一连扇过去,几个小丫头脸上登时红肿一片。崔府有个规矩,为显着主家怜惜体恤下人,便是责罚,也不在显眼处留下痕迹,海棠这一下子,便等于告诉所有人,新少奶奶惩治了夫人送来的人。
海棠打完,才有些后悔,做错事般朝程颂安看过去。
程颂安脸上溢着笑,赞道:“果然还有当年我的风范。进屋吧,将给婆母和祖母的贽礼选一选。”
陪嫁的李妈妈早已带人提着三个方盒等在门口,里面放着的是新婚头天新妇该向长辈送的贽礼,海棠从陪嫁的箱子里拿出三匹蜀锦。
她又是骄傲,又是不舍地拿到李妈妈眼前两匹道:“乘云的是给太太的,缠枝莲纹的是给老太太的。”
还剩了一匹四合如意云纹的,又拿到程颂安面前问道:“给姑爷的这匹是给他看了,还是先裁了衣服?”
程颂安看了这三匹精美的蜀绣,朝她笑了笑:“这些不送,收进库房。”
海棠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送了?”
程颂安确定地点点头:“不送了。”
蜀锦难得,贵重,蜀中十个绣娘绣三个月方得一匹,而程颂安这三匹都是自己亲手绣的。
她作为内阁学士之女,不光是为人端庄持重,针织女红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
大乾朝向来有新妇次日送女红给长辈的风俗,以示妇功。程颂安自订婚之后,便开始着手,历时三年才将这三匹绣完,
然则,前世送给出身名门的婆母之后,她只客套地夸赞几句,对她的心血也并无感动,倒是老太太是真心